第七章 泣血薔薇(1 / 3)

1、檔案1:二〇〇一年五月十六日,XX小區五#樓,入室搶劫,殺一人。搶得現金兩萬三千三百元、諾基亞手機一部、金項鏈、金手鏈各一條,金戒指一枚,數碼相機一部。死者劉金茹,身份證顯示年齡三十一歲,因其前夫窮困,離異,有一子歸前夫贍養。有**數個,長年供給其花銷。此女愛賭博、愛泡酒吧,喜炫耀,能揮霍。

經過:我注意這個女人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這是個頗有幾分姿色而且很風騷的女人。她身邊的男人經常更換,就我看到過的已不下五個。從小區裏的女人們的閑聊中我了解到:她本來有過一個丈夫,而且有一個八歲大的男孩。她嫌前夫沒本事、賺不到錢,自己在外麵找**,又嫌前夫礙事,在孩子剛滿五歲時,以“感情不和”為由訴請離婚,孩子也甩給了前夫。

剛開始時我並不相信這些道聽途說,後來親眼目睹的一件事證實了這些閑言碎語並非空穴來風。

那天早晨七點多鍾,小區門口來了兩個人,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和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穿著學校發的運動服,背上背著書包,虎頭虎腦的樣子,很可愛。

那個男人就蹲在小區門口吸煙,一支接一支的。小男孩則隻是盯著小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神情有點緊張。大約二十幾分鍾左右,小男孩忽然咧開嘴笑了,拍了蹲在旁邊的男人一下,叫道:“爸爸,媽媽來了!”

遠遠的,劉金茹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走了過來,小男孩大聲叫:“媽媽!”歡快地跑了過去。

“小虎?!”劉金茹愣了一下,放開那個男人的胳膊,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爸爸找你有事!”小男孩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站直了身子,向劉金茹走了過來。跟劉金茹一起的男人見狀也皺了皺眉,不快地對劉金茹說道:“我去車上等你!”然後大步離去。

“你又來幹什麼?”劉金茹生氣地問那個走到她麵前來的男人。

“小虎前陣子得了場重感冒,……”

“得得得!又想要錢是不是?我說姓胡的,你還要不要臉?孩子的撫養費我早就付過了,你又跑來要什麼錢?你一個大男人,連個孩子你都養不起,你還活個什麼勁!一頭撞死算了!今天算我倒黴,這有兩百塊錢,是看在孩子麵上給你的,以後少來煩我!”

“兩百塊?”男人苦笑了一下,“孩子的學費要一千多,……”

“嫌少是吧?那就一毛錢都沒有!我不認識你們,給我滾遠點!保安!我不認識這兩個人,把他們轟出去!”

我走了過去,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裏升起一股無名業火。

“媽媽!媽媽!”小男孩哭得很可憐。

“走走走!我不是你媽!”劉金茹轉頭不理小男孩。

我過去抱起了小男孩,對劉金茹的前夫說:“走吧!”劉金茹的前夫沒吭聲,跟著我來到小區外麵。我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元錢來遞給劉金茹的前夫,說道:“拿著,給孩子買件像樣一點的衣服,爭口氣,以後別再來找這個女人!”

劉金茹的前夫不肯拿我的錢,兩行屈辱的淚水順由臉頰流下:“要不是為了孩子,我真想殺了這個**!”

我看著這個男人牽著小男孩的手離開,轉身回到小區裏麵,看見劉金茹鑽進一輛“帕薩特”,車子駛離了小區。

當天晚上,我潛入五#樓,在劉金茹開房門的瞬間從後麵捂住她的嘴,將她推入房內。我事先已換了裝,又戴上了口罩和太陽帽,她沒認出我。“你幹什麼?”她驚恐地問。

“殺人!”我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後,就揮起了手中的鐵錘。……

檔案2:二〇〇一年五月二十五日,尾隨一歌舞廳小姐至其住處,用同一手法將其打死,翻其室,得現金一萬餘元及金銀首飾若幹、手機一部。該女身份證上顯示其姓名為李愛瓊,現年二十一歲。……

檔案3:二〇〇一年五月二十九日,夜間閑逛,巧遇去年曾跟可可在一起的“胖叔叔”,正摟著一年輕女孩至一高檔小區,我尾隨其後,見其進入三樓某室。我吸完一支煙後上前按動門鈴,女孩問我是誰,我自稱物業人員,騙開門後先用鐵錘將女孩打暈,又衝進臥室將倉皇起床的胖子用鐵錘打死。現場翻得現金五萬餘元、手機三部、金首飾若幹。後女孩醒轉,開門欲逃,被我拖回房內,也用鐵錘打死。……

2、這是我自己建的一個檔案,記載著我每次行凶的經過。當我將十萬塊錢交給可可的時候,我感覺那些錢上麵有很重的血腥味,可是可可竟然沒嗅出來。

可可拿到錢後又將其彙走,然後又像從前一樣跟我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我仍然做我的保安,在湊足了這十萬塊以後,我蟄伏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社會上到處都在傳一件事,說有一夥在外流竄的凶徒,每人手裏一把鐵錘,專幹殺人越貨的買賣,而且殺的都是奸夫淫婦,人們稱其為“鐵錘隊”。

“可可,聽說現在外麵有個鐵錘隊,你要小心一點,以後晚上少出去。而且最好別穿得過於性感暴露,免得引來殺身之禍!”我故作認真地嚇唬可可。可可聽了以後點了點頭說知道了,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現在**的人太多了,前幾天坐公交車時就遇見一個,嚇死我了!”

“他對你耍**了?”我急忙問。

“嗯。”可可點了點頭。

“他、他怎麼做的?”我結巴著問。

“當時車上人很多,他就站在我後麵,動來動去的!”

“那你什麼也沒做?”

“怎麼沒做?我當時就回頭喝問他幹嘛,說他有病,他嬉皮笑臉地轉身擠到別處去了!”

“死**!”我罵了一句,頓了一下,又問:“你覺得那個用鐵錘殺人的殺手也是個**?”

“肯定是啊,正常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可可說。

“我倒覺得這個人有點俠盜風範呢!他殺的都是些個男盜女娼的下流貨色!”

“那他自己呢?他殺人!搶人家的錢。他拿這些錢去做什麼?肯定也幹不出什麼好事來!”可可鄙夷地說。

我笑了笑,出其不意地問道:“可可,你每年從我這裏拿走十萬塊,都寄到哪裏去了?”

“你問這個幹嘛?”

“不幹嘛,好奇而已。”

“哥,我們之間是真正的你情我願,如果哪一天你覺得為我花這麼多錢不值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叫停的!知道麼?”

“知道了!”我笑了笑說道,心裏卻一陣陣發冷:叫停?停得下來麼?我走的本來就是一條不歸路。

我對可可的迷戀已近瘋狂,無力自撥也不想自拔。除了我遠在鄉下的老娘和大哥,可可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每晚睡覺,我必須緊緊摟著她才睡得安穩。隻要能留住可可在我身邊,我想我再殺多少人也不會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