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寫作原來是一個夢》
曾有人問王小丫《經濟半小時》在她的生命中是什麼?王小丫說是愛人。因為了解所以深愛,寫作於我未曾離開過,從我看到天空的藍是那麼地好看,從我聽到秋天的蟬鳴可以訴說生命的卑微,從我明白夏蟲不可語於冰,從我畫畫看到了夏日的七彩,我就知道寫作的夢未曾離開,我寫作隻是為了某種程度的記錄,記錄美,記錄憂傷……
張愛玲《我的天才夢》中,說自己是個天才,雖然一生就像一汪枯井,但這種穿透生命悲涼的境界就如同仰望海拔4500米以上的野生鳶尾,這種美讓人類景仰地窒息,天才是需要有特定的環境與衝動激情的。我順應這種“天才夢”的心,希望探索到人性也好、人生也罷的一些珍奇的東西,采摘下來,那是我們精神的故鄉!
寫作6年來,三年封筆,我是位並不勤快的拾荒者。2008年夏天,《大漠的淚》最終沒有出版,我見過一些作者做過一些不靠譜的舉動,出版了新書不久,便禁令出版社繼續發行並將發行新書收回。也許他們太苛刻完美,也許他們太缺乏安全感,於我而言,一位作家,他的作品就像是他的孩子,任何作品都是殘缺的藝術,它不可能應和所有觀眾的口味,贏得所有人的喝彩。寫作的人,作為某個小領域小範圍內精神的領袖,他不能苛刻完美。當朋友問我,是否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寫作時,我居然答非所問地回道:什麼是時間?於上兩點,才有了五年前的遺憾,重新整理了這本集子,它是一個起點,總得選擇一個支點開始,才能往夢想的更深處行進,現在看來也許它不盡人意,但是在我的精力和閱曆範圍內,我已盡我所能把最美好的東西呈現給大家。
作為生活的第三方發言人,我時常感覺有另一個自我躲在黑暗的某一個角落,她可以剖析我的內心,知曉我的欲望,明了我的悔恨。後來我得知,她不是別人,就是我自己。我自身中那個叫做“寫作”的魂,讓我自覺地背負起了生命與生活的十字架,我跪在耶和華麵前虔誠地祈禱:寫作於我,隻是一個夢。我每天像農夫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求索,兢業行進,隻是為了實現這個夢。僅此而矣。
許多個夜晚,我孤獨難眠,我覺得長久以來我也許是得了抑鬱症,總是鬱鬱寡歡,我找不到一點讓自己興奮和真正開心的事情,我感到有種巨大的力量在壓製著我,我像是在地上爬,我站不起來,我總感覺到快要窒息。二十六歲,我是不是這些年讓自己經曆太過飽滿,以致於感覺自己像是位老者,老氣橫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要有三百天像具行屍走肉,我的靈魂同我的肉體總是不能夠有效地對接,神經係統像個不知疲憊的孩子,白天它對這個世界總是那麼好奇,它關注身邊的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然後又開始探究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的前因後果,它總是對這種課題樂此不疲。眼睛會過於關注細節,早晨醒來,看到床上的一粒塵埃在陽光下照耀出光輝,我也會感覺到平靜而美好;耳朵似乎也是特別好用,能聽到遠處似有若無地呼喚。
好累。這些年好累好疲憊。我的感官過於發達,並且隻進不出,我總像個隱身的幽靈對別人洞若觀火,卻又像個啞巴,獲取到信息後,從不說話。這種信息量已經在我身上不堪重負了。我的身體又是格外的爛,胃總是不聽話,鬧情緒。我越想皮膚好,有活力,就越發困難。生活就像是個摩天輪,當你乘上了快樂的軌道,你就會越來越快樂,你給別人帶來快樂,別人也給予你快樂;當你不幸地搭上了痛苦的摩天輪,你也同樣發現你停不下來了,你像顆原子彈一樣,可以把一個很快樂的環境整得死氣沉沉,你也能把一個正常的人整得像個活死人。我想靈魂行進的道路應該是條單行線,當一個人真正地疼過、痛過,他也就不會再單純而快樂地回到從前了。但是,他仍然會擁有幸福快樂的權利,隻要他挺過這段黑暗的隧道,下一站風景仍舊風和日麗。靈魂痛的時候,夢也就醒了,魯迅說幸福的人是一直活在夢裏的人。愛和希望,是靈魂存在的理由,我隻需要愛,因為有愛才有希望。
靈魂的前世在天國背叛了上帝,今生我們來到充滿尖銳的星球受罪。然而,如果行進的生命裏沒有愛,沒有希望,沒有遇到你,沒有有你的記憶,那麼我會孤獨,孤獨至死。頭痛欲裂的時候,我仰望星空,枯瘦如槁的我,在浩渺的宇宙中如此卑微。如果不能美,如果不能開心,那我就應該像海子一樣臥軌自盡。要麼精彩地活著,那麼趕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