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羅馬湖·塵埃落定(2 / 3)

許多時候,我想到了死。生命不是我渴望的那麼美,它太輕浮,又太沉重,輕浮地我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根了,我來自哪裏,父母是誰,他們的愛到底有多麼無私,為什麼總是那麼現實地逼我優秀,甚至卓越,名譽和地位到底意味著什麼,尊嚴和美麗對於女人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如果我們真得相信上帝,我們在上帝麵前如同蛆蟲一般肮髒的話,那我們的區別也不過是美麗的蛆和醜陋的蛆,有本事的蛆和沒有本事的蛆而矣,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麼可爭的呢?

但是,當我們像濟慈一樣把名字寫在水上,把靈魂刻在記憶上的時候,是否應該像林語堂那樣勇敢地呐喊:我至少要有敢做我自己的自由。

許多時候,我想到了死,想到了放棄,但是更多的時候,我想到了活,想到了堅持,生活即使有一千個理由把我打到,而我有一千零一個理由讓自己挺住,等熬過來了,我再驀然回首,感動的淚水已經再也不能夠遏製……

我會活著,並且以愛為銘,銘記此生的記憶,因為真得活過。

離開,愛還在。

孤單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由我愛上你的那刻起。暫時離開。因為愛。

不管事業還是生活,隻要你是有心人,一切都會生機勃勃。無心或者心灰意冷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莊子說過:哀,莫大於心死。有心就有境,好心境構成人生的好風景。

多年以後的夜裏。

我們掩麵哭泣。

青春的燈火若即若離。

是誰讓我們深信不疑。

是誰守著最初的誓言站在了原地。

誰在天堂。

誰在地獄。

誰在年輕的夢裏一直找你。

有一天,我長大了,我變得愚蠢、說謊、庸俗、虛榮,我一貧如洗、醜陋不堪,沒有人愛,也沒有朋友。我就這樣毀了我的一生。

——法國作家,貝爾當·桑帝尼。

如今,我長大了,但心卻年輕。

重新整理這本集子,隻為不再遺憾。獻給愛我的那些人和我愛的那些人。

黑玫瑰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七日夜於北京順義羅馬湖畔

2、《時間的玫瑰》

我點了一支中南海。3年了,一千多個日夜輪回後我又重新整理了這些文字,有點朝花夕拾的感覺,昨天的記憶依然清晰,我甚至能看到書裏麵的那個女孩素顏散發,淡如睡蓮,她帶著馥鬱芬芳的氣息,邁著不快不慢的步子,絲毫沒有偏差地向我走來。我像是個局外人,在整理一段別人的記憶。

餘光中說,科學是忙出來的,文化是閑出來的。忙者創造物質文化,閑者創造精神文化。近三年來,我忙過了,所以得過且過。我覺得人還是應該順應自己的內心而活。當你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裏時,自己會感覺像是穿著戲服在演戲,是斷不會快樂的。當我在順義塵埃落定,我選了個臨街向陽、有窗有落地窗的房子作為工作室,我喜歡安靜卻又渴望靠近熱鬧,工作室後麵就是一條鬧市街,還有一個湖。記得對湖的鍾愛也是從小就有的。小時候,村子後麵有個堿水灣,那是村裏染坊廠的排汙水水池。那時候,我覺得它很美。往前看是紅瓦白牆的村莊,往後看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還有濟青高速的高架橋作為一道美麗的風景橫跨視線中央,風景這邊獨好。下學的時候,父母經常不在家,我就一個人騎著單車去那個湖邊看書,湖邊的綠草柔柔的、軟軟的,我就直接躺在上麵,那個湖就像是個好朋友,陪我走過了在家鄉的歲月。我給我的朋友起了個名字叫“未名湖”。零七年元月,我代表學校參加清華大學冬令營的時候,第一次去了真正的未名湖,除了湖水的顏色接近外,論氣質、論外貌,總感覺燕園的未名湖是位真正的大家閨秀,而家鄉的湖則像是個未長大的嬰兒,模模糊糊,沒了性格。

如今,我落草為寇,厭倦了折磨,因為折磨過。無論平淡還是折騰,隻要你自己知道自己是在體驗,體驗生命,體驗陽光,在嚐試,嚐試美好,嚐試痛苦,那你便會樂在其中,哪怕是在逆境中,也必定會苦中作樂。當你有一天隨心所欲地折騰夠了,重新平靜下來,這種平淡才是真正釋懷的坦然。曾經滄海,你已沒有遺憾,合適的年紀,你做了應該做的事。

工作室有塊空地,我就夢想著能去宜家買張桌子,聯係雲南人民出版社的納西族的朋友,從那裏運些棉麻布過來,我寫作之餘,對著鏡子練練瑜伽或是自己設計衣服,手工縫製。時光滴滴嗒嗒,它觸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