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修】(2 / 2)

明明說起來這手上的傷也不算重,但是可能是他剛剛太魯莽了所以這小丫頭就是嚇得不輕,因為蕭南燭起初也隻是為了試試那太歲才會這麼做的,自然心裏也是沒當回事的。不過剛剛的那一番試探也算是幫他確定了太歲本身和肉靈芝的聯係,而隻要他能夠一直保持著和太歲的精神交流,就能有機會探知到他下次什麼時候會對李忠林乃至其他人動手,而這般想著,眼看著自己這可笑的蝴蝶結綁帶,蕭南燭難得地用自己的右手夾著煙看了會兒外麵越下越大的春雨,接著轉身便回了屋裏。

因為先頭和除夕弄得不大愉快,所以今晚不出意外肯定是他一個人睡了,可是這慣常使用的左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不大方便碰水,所以此刻蕭南燭想給自己好好洗個澡都顯得很難。

由於太歲還被他養在浴缸裏的緣故,所以現在蕭南燭隻能自己洗個淋浴,可是這淋浴的操作難度也不比平時小,現在讓他為了這點小事去叫個曆神出來幫自己放洗澡水脫衣服那又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這般想著,蕭南燭當下隻能硬著頭皮自己開始在浴室裏折騰,可是還沒等他把皮帶扣艱難的解開呢,他本以為晚上不會出來的某位曆神倒是自顧自的出現了。

因為這個時間點蕭南燭慣常是在浴室裏洗漱的,所以沒在外頭看到人的除夕便直接進來了,而眼看著蕭南燭此刻這幅皺起眉的停住手的樣子,一下午都沒出現居然還抽空換了身衣裳的除夕先是一愣,轉而忽然就變了臉色。

此刻的除夕照例是一身朱紅色的衣裳,不過並不是那件他一向穿著的那件繡著正月燈火的紅衣,反而是一件更顯妖異的繡著金線繡球花的外袍。

他的眉梢帶著些許的倦意,麵容依舊是那副慘白毫無血色的樣子,可是那豔紅如明豔花朵的眼尾處卻總透著股放在男子身上也絲毫不顯維和的絕美風情,這種過分喧鬧的色彩和他本人沉悶的性格有種奇妙的衝突感,然而蕭南燭親身體味過其中的美妙後便再割舍。

而當此刻,見除夕下意識地將視線落在自己的傷口,接著便露出一副關切著急模樣的時候,心裏瞬間一熱的蕭南燭當下便將下午自己的那點可笑的怨夫心態完全拋之腦後,直接將原本還在糾結著褲子該怎麼脫下來的手一撤,半眯著眼睛靠著牆就懶洋洋開了口。

“恩,這身不錯,好看……”

一見蕭南燭這話,除夕便是一愣,他心裏其實還是有些不自在的,但是一遇到主動隨性慣了的蕭南燭卻好像都失了靈。畢竟尋常人要是遇到除夕這樣陰晴不定的脾氣,估計早就退避三舍了,偏偏蕭南燭這人好的就是這口且還樂在其中。

此刻蕭南燭就那麼靠在洗手池邊,因為牛仔褲半掛在他結實精瘦的腰上,所以可以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肌肉線條,見狀的除夕莫名覺得一陣口齒發幹,掩在衣袖裏的手也開始握緊,而見此情形蕭南燭倒是笑了,直接忽然往前挪了一步,緊接著便以一副迷戀的姿態擁住了除夕冰冷的軀殼。

“曆師……你沒事吧……你的傷怎麼回事?”

這般喃喃著開口,除夕下意識地抓緊了蕭南燭的肩頭,他們倆身形相仿,但是身為神明的除夕卻總能從力量上將蕭南燭壓製的毫無反抗之力,蕭南燭享受這種征服與被征服的快/感,對於這個強大神明的一切也有著尋常人無法解釋的迷戀和寬容,這放在不久之前都是難以想象的,畢竟冷漠理性慣了的蕭南燭才不會讓自己這麼衝動且不顧一切。

可是從沒有這樣一個人讓他會去不自覺的嫉妒,無論是他的任何優點缺點他都願意去接受,除夕似乎天生就是這樣一個吸引著他的矛盾體,擁有著粗暴和溫柔,強勢和弱勢的兩種人格卻似乎不顯突兀。

這讓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太多東西的蕭南燭感覺到了感激和滿足,所以當下這個桀驁慣了的男人便像是認輸了一般歎了口氣,轉而將自己的唇舌湊近除夕的耳廓細細舔/弄了起來,接著含含糊糊的開口道,

“除夕,今晚留下來吧,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