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宰出現的時機可謂是巧的不能再巧, 手握曆法經的蕭南燭等的就是這麼一個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族人, 能借此機會相認自然是再好不過。

原本他就急於了解這本曆法經後麵說的內容到底是些什麼, 因為這不僅關係到他心心念念的除夕的安危也關乎到老黃曆中其他很多曆神的利益相關, 對於此, 知道蕭南燭已經將那族中三神物找了回來的姬宰自然是有求必應, 在今後的這段時間裏也幾乎是隨叫隨到, 而在蕭南燭的要求下,他更是將族中從不外傳的文字一點點整理了出來,供蕭南燭翻閱和查看。

兩三周之後便是穀雨, 這段時間裏建除十二神訣的建、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的篇幅內容都由姬宰和蕭南燭兩人一一整理出來,雖說大半是晦澀難懂的歌謠和巫術用詞,但是蕭南燭好歹每個字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可惜的姬宰本身的文化程度有限, 雖然本族文字都認識,卻於醫學, 織造, 數學和曆法上半竅都不懂, 所以除了能幫助蕭南燭翻譯出這些文字, 他什麼都幹不了, 反倒是蕭南燭能輕易喚出眾位年曆神君的能力把他驚的不行, 就差沒抱著他的大腿喊親哥了。

對於這件事蕭南燭其實也挺費解的,因為大家都是古漢族傳人,沒道理人高馬大的姬宰卻什麼都沒領悟, 結果這小子一聽直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半響才有些羞愧的撓撓腦袋解釋了起來。

曆法經在前清就已經失傳了,隱居在山中的古漢族雖然空有個名頭在,卻失去了維持他們本族文化傳承的東西。在幾百年前族裏麵的大巫確實能招引曆神,但是那都是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事情了,放到現在,就算是些見多識廣的大巫都不會,更不用說他們這些普通族人,如今這些東西陰差陽錯的回到了蕭南燭這裏,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了幾分注定,而對於此,蕭南燭倒是主動和姬宰說了自己想將曆法經原卷,黑龍骨架和太歲都歸還華夏族的想法。

他本身不太看重這些東西,再加上姬宰描述的華夏族現狀也未免太慘了些,想來當地的經濟發展估計就和許多困在深山裏的貧困縣差不了多少。他雖然從小沒在那裏長大吧,但說到底他的父母族親都曾經生活在那裏,為那個地方做點什麼也是情理之中。

盡管他的父母早就已經不在了,那個聽上去滑稽又陌生的本名於他而言也沒有太多觸動,但是故鄉到底是故鄉,有機會還是要回去看看的。姬宰在Y市丟了工作,過段時間的確是要回老家一趟,而蕭南燭心裏這麼想著,倒是想順帶將這事和除夕提了提。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他怎麼也找不到除夕的人,雖說除夕之前是有和他提過,這幾天他要同幾位傳統曆神自行處理些有關月關邪祟的事,可能不會出來的太頻繁,可是這好幾天沒見著人還是讓蕭南燭心裏有些不習慣了。

上次上巳的酒宴過後,除夕明顯心情好了許多,原本冷冷清清的曆紙上時不時也有其他曆神來串門,年獸因為各位神君們熱情的諸如元宵,月餅,粽子,湯圓的投喂而心寬體胖了不少,搞得看著越發沒有凶獸該有的威嚴了。

恰巧月關將至,邪祟猖狂了不少,除夕也沒法像以前那樣時常清閑地陪在蕭南燭左右了,對於這件事,蕭南燭的意見那肯定是挺大的,隻不過他這人沒什麼原則,一看到除夕皺起眉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就算是他家大美人要他的命他都不管不顧了。

對自家曆師這番體貼,除夕心裏倒也清楚,他本是個不通情愛的死板性格,如今卻也算是開了幾分心竅。連日來月關將至,邪祟驟然變多,他也不得已占用了些私人時間和幾位傳統曆神私下裏討論了一番。清明是覺得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並不算什麼異常,月關本就邪祟會多,本不該如此在意,而寒食和除夕卻是有些放心不下,畢竟他們本就比清明年長些,總不會這麼隨便地就將這件事當做是樁不起眼的小事,除夕私下裏領著年獸出去了幾趟,卻發現那些邪祟似是從某個奇怪源頭不斷地湧出,而待他仔細查看之後,問題居然還是出在當初的那個濱江路大橋工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