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所長繞過張欣怡走到幹屍所躺的床邊,在經過張欣怡身邊時看似有意無意地在她身上擦過。張欣怡早已嚇的麻木了,全身的反射神經也遲鈍了很多,連副所長在經過她身邊時在她身上輕輕摸了一把都沒感覺出來。從地上撿起一塊還沾著點血液的玻璃碎片,副所長搖了搖頭歎道:“可惜了這麼多年的研究啊。”
劉誌剛博士聞言一屁股坐到地上,老淚再次縱橫,隻差個嚎啕大哭了。張欣怡也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全身不住輕顫。輕咳了一聲,副所長說道:“其實那些血液呢,我們所裏還是有剩餘的。”“什麼?”劉誌剛博士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疾步如飛的跑到副所長身邊,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叫道:“你說什麼?”。“博士,冷靜一點。”副所長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們正是怕這種情況出現,因此曾取走了一些血液以防萬一。”博士又驚又喜,忍不住猛喘幾口粗氣。驚的是副所長不愧是老狐狸稱號,暗地裏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偷取了一些血液自行研究。喜的是隻要還有血液樣本,他的諾貝爾獎就還有希望。
副所長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笑容,說道:“血液我們的確還有一點,不過……”博士急道:“不過什麼?副所長,你該知道,這東西是我一生的心血啊。”“我知道,我知道。”副所長一臉為難的表情說道:“不過要拿這些東西比較困難。”博士一愣,東西不是在副所長手上嗎?那有什麼困難的?隨即又明白了,原來他是借機想要點好處。
博士抹去臉上淚漬一臉媚笑道:“這要靠副所長您幫幫忙了,當然……”副所長狠狠瞪了博士一眼,嚇得他把到嘴邊的話都縮了回去。副所長的眼角又看向張欣怡。博士立即明白,轉頭向張欣怡喝道:“還站在這裏幹什麼?要不是副所長幫你求情,我不剝了你的皮才怪!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張欣怡擦著眼淚向門口跑出去,副所長狠狠地盯著張欣怡的身子,直到她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後才猛咽下一口口水,轉說對博士說道:“血液我可以幫你,不過我需要一樣東西,博士您不會藏私吧?”博士一改剛才頹廢的表情,馬上換上一臉的媚笑:“不會不會,隻要有血液,什麼都好商量的。”
兩隻老狐狸在實驗室內進行了肮髒的交易,卻是誰也沒有發現到,剛才灑在幹屍身上的血液消失不見了,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幹屍手指突然微微動了一下。已是午夜時分,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都已下班回家進入夢鄉了。辦公室裏靜悄悄,唯有掛在牆上的壁鍾在不安分地“嘀嗒嘀嗒”響。驀地,一陣輕微地哭泣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鐺!鐺!鐺……”就在這時候,午夜的鍾聲響了十二下。“砰!”辦公室傳出玻璃杯打碎的聲音。“啊!”一聲女孩的驚呼聲。女孩驚慌地俯下身去撿玻璃碎片,一邊撿著一邊仍在輕聲抽泣著,時不時用衣袖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地擦,淚水仍不爭氣地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