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飛驚惶失措地跑到了門邊,他才不過是想要奪門而逃,但是他的脖子卻已然是被鍾餘軾緊緊地抓住了。
柳初飛在奮力地掙紮過了一番後,終於是把他的手伸到了警報器的按鈕上。警報響了……一些在鍾餘軾看來非常煞風景的人進來了,鍾餘軾被這些人牢牢地按到了躺椅上。隨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介入,他眼前的風景終於又變回了無比真實的現實空間。
恢複了神誌的鍾餘軾,在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後,竟然反到是驚叫了起來:“你們是誰?快放開我……”
他的雙手在不停地掙紮著,但是這些按著他手臂的人,力氣卻著實大得出奇。這個時候,他終於把他求救的眼神投到了柳初飛的眼底,柳初飛見這鍾餘軾似乎已經從方才的狂躁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便示意讓那些按著鍾餘軾身體的人送開了手腳。
四肢重新獲得了自由的鍾餘軾麵紅過耳地蜷縮著身體把自己的腦袋藏到了自己的胳膊之中。
柳初飛看著這個與方才近乎判若兩人的鍾餘軾不禁便又開始有些同情起了他。
無關的人漸漸地散去了,房間中又一次隻剩下柳初飛和鍾餘軾兩個人了!
柳初飛像照顧小動物一般,撫摸了幾下鍾餘軾的頭發後,安慰到:“鍾先生……對於剛才的事情您不用過渡擔心的,我們這裏是不會把顧客的情況外泄的,所以您不用這樣不好意思的。其實來我們這裏的人行為多麼古怪的都有,比您奇怪的人也有很多,您重新坐起來好不好?我們兩個人來談一會兒如何?”
鍾餘軾從自己的手指縫隙中掃視了一遍房間後,終於再一次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
當鍾餘軾的容顏再一次落到柳初飛的眼中之時,方才的猙獰已然換做了那風韻醉人的梨花帶水之姿。
鍾餘軾緊緊的抓著柳初飛的袖子,嗚咽到:“你已經知道了吧?”
“你是說……屍體的事情?”
“嗯!我快要瘋了……每一次……每一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看到屍體除了會做出精準的屍檢報告之外,還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闖入到我的腦海中……我為什麼會這樣奇怪?”
柳初飛拍了拍鍾餘軾的肩膀,說到:“你會這樣不過是因為你的特殊職業造成的,你不用太過在意,你以後嚐試多與活人接觸就會漸漸地好轉了。例如說去交一個女朋友!”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鍾餘軾竟然驟地魅笑了起來,他手舞足蹈地比劃到:“我有女朋友的呀!她現在就在我的家裏呢!嗬嗬……你知道麼?她的眼睛很美呢,圓圓的……大大的;她的‘心’也很好,總是給人一種安祥的感覺呢;而她的皮膚則是讓人百摸不厭呢!”
聽著這些話,也許饒是一個資深的心理醫生也無法想象到他所描述的“女朋友”已然是“散裝”的了吧?她的眼睛是很美,但是這種裝在玻璃瓶中的眼睛大多數人看到後能感到的不過是恐怖而已。她的心從髒器的健康程度上而言也確實很好,它之所以安祥也不過是因為它再也不會跳動了而已,但是此時此刻的柳初飛又怎麼會想的到鍾餘軾口中在描述的“女人”早已不再這個世界上了呢?
柳初飛竟然還非常熱情地邀請到:“你下次來的時候,可否帶你的‘女朋友’一起來呢?”
原本柳初飛不過是想讓他的女朋友來協助心理治療而已,但是他的這個提議卻不過是讓他自己的心理徒增了一份陰霾而已。
第一次的心理減壓竟然就這樣結束了,鍾餘軾低垂著腦袋並沒有感覺到心理上有什麼輕鬆之感,反到是讓他的心頭平添了幾分“羞辱”之感。在各種各樣昏暗思緒的擁纏之下,他竟然不自知地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之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辦公室中,鍾餘軾並沒有動過去把燈打開的念頭,因為對於他來說光明是多餘的。自然界的黑暗又怎麼比得過人心的黑暗呢?活了小半輩子的鍾餘軾已然見多了那些謀財害命的人、見利忘義的人、殺父奪財的人、滅妻騙保的人……人的生命算是什麼?不過就是草芥而已……人但凡是活著的,都要活在別人的算計之中,也許死了反到是一種解脫。容貌豔麗者必被好色者算計;腰纏萬貫者必被貪財者算計;權慶朝野者必被野心家算計;饒是平頭百姓終究也逃不出被奸商小販所算計。
在鍾餘軾的眼中,人的心全都是黑色的,人類所有的聲音無論動聽或嘶啞皆不過就是優質或劣質的謊言而已!熱戀中的情人會以愛情的名義撒謊;權謀中的政客會以政治的名義撒謊;經營中的商人會以金錢的名義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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