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旅社普遍都是以簡單劃算為主,何況青海湖那邊的住宿條件並不算好,連洗澡的熱水都是限時供應,更不會提供洗漱用品。做了一年多的室友,大家沒少為早晚使用衛生間的時間進行協調。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一直沒有洗漱,可絕不是張依娟的習慣。因此謝方再看向張依娟那張整齊的床時,這才開始擔心難道張依娟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她連忙打電話給張依娟,但是對方手機已經關機了。她放心不下,趕緊跑到旅社前台問他們有沒有人看到張依娟。
然而經過交談,謝方才知道青年旅社的人最後一次見到張依娟竟然就是昨天下午她們來辦理入住的那段時間。她在謝方睡下之後就去了前台,讓旅社的人幫忙在晚飯時候給謝方送飯,然後他們就再沒有見過她。
旅社的人得知張依娟晚上沒回來後也十分擔心,陪著謝方去逐個詢問店裏的旅客。這個時節來騎車或者自駕環湖的人不少,但為了防風防曬,包括她們倆在內的大部分旅友都頭巾眼鏡圍巾遮得嚴嚴實實,哪怕謝方手機裏有張依娟的照片也沒什麼用。不過幸好,昨天下午那時候正好是騎友們抵達151基地的高峰期,有幾個旅客認出了張依娟的衣服,表示昨天下午在旅社周圍見過她,那時她正從旅社往外走。但至於她的去向,就沒有人知道了。
謝方請旅社的人幫忙在附近找,不少熱心的旅客也幫著一起找,還有人過去周圍其他的旅店詢問,一些準備繼續上路的旅友要了謝方的號碼,說要是途中見到張依娟就會給她打電話。
可是大半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張依娟的消息。這期間,謝方按照張依娟曾經留的號碼給她家裏打了電話,一直打不通。她也給在西海鎮她們住過的那家旅店打了電話,得知張依娟並沒有回去。
謝方和張依娟是在新加坡讀研究生時認識的,因此並不熟悉她在國內的同學朋友或是其他親戚,情急之下想著是不是學校那邊有什麼事讓她不得不趕回新加坡了,於是這才打電話給顧靜思問問有沒有什麼關於張依娟消息。
顧靜思聽謝方講完不由得直皺眉。說實話,她和張依娟雖然既是室友又是同學,但由於張依娟不喜交際,她自己也不像謝方那麼熱情外向,加上大家並沒有什麼共同的愛好,因此她對張依娟的了解並不多,就是普通朋友的程度。不過,從平時說話處事來看,張依娟給她的印象是個聰明幹練,獨立有主見的女生,很難想象她會自己亂跑然後失蹤。
想到這裏,顧靜思問謝方:“你們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矛盾?或者你有沒有覺得張依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謝方委屈地哭道:“沒有什麼矛盾啊!我就是有點高反,沒怎麼說話,其他我覺得都挺正常的,就跟平時一樣啊。”
顧靜思問:“能不能報警?這已經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了。”
謝方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抽噎著說:“嗯,旅店的人剛剛已經去打電話了,警察說馬上過來。”
顧靜思想了想,分析道:“你也別太著急,張依娟可能並不是失蹤了,而是有急事離開了。畢竟她下午的時候還去找旅店的人讓他們給你送晚飯,這證明她那時就打算出去,而且知道晚飯的時候回不來。可能她突然有急事,走得匆忙沒有跟你說,手機也沒電了,說不定過一會兒她就給你打電話了。”
謝方歎氣道:“我也希望是這樣。真的擔心死了
…… ”
顧靜思說:“我再幫你問問她導師,還有實驗室的同學,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或者她其他的聯絡方式。”接著又安慰了謝方幾句,表示要是自己這邊有什麼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她,同時讓她如果有了進展也盡快通知自己,這才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