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思把能聯係到的同學都問了一圈,甚至問到了張依娟導師的私人號碼並打電話過去。但折騰了大半個下午,仍舊一無所獲。

這時,客廳裏響起一陣叮叮叮的門鈴聲。

顧靜思出去開了門,門外是一個穿著快遞公司製服的快遞員:“請問是顧靜思小姐嗎?”

“我是。”顧靜思點頭,心裏卻是奇怪,她最近沒在網上買東西,也沒聽家裏說要寄東西給自己啊。

“這是寄給您的包裹。請在這裏簽名。”快遞員揚了揚手裏的單據。

顧靜思簽好了名。快遞員遞給她一個厚厚的棕黃色的信封樣的包裹:“謝謝,您的包裹。請收好。”

“謝謝。”顧靜思接了過來,一邊關門,一邊低頭看向手中的包裹,卻不由得愣了愣。

寄件人是張依娟。

郵戳的時間是三天前。

顧靜思回憶了一下三天前張依娟和謝方的航班時間,又想了想郵局的工作時間,估計這個包裹應該是張依娟在四天前下午寄出的。

但奇怪的是,事實上前一段時間她和張依娟都沒有怎麼出門,大部分時間宅在家裏,兩人有大量的時間相處。她還清楚地記得四天前,謝方出去買準備帶給家裏人的新加坡特產,家裏就隻有她和張依娟,兩人還一起去附近新開的日式拉麵店吃午飯。張依娟如果有東西要給自己的話,為什麼不直接交給她,而是這麼麻煩地繞一圈呢?

想到張依娟目前行蹤不明,顧靜思連忙打開了包裹。

包裹裏是一根細細的銀色項鏈和一個大信封。

這根項鏈看起來非常普通,但上麵掛著的墜子卻很特別。那是一個烏黑色的木頭珠子,直徑不過一厘米多,上麵卻是刻了十數個不同書法流派的張字。

顧靜思對這個項鏈並不陌生,張依娟一直戴著,她曾經跟顧靜思和謝方說起過,這根墜子是她爺爺留給她的,她十分喜愛,隻是小時候不小心磕著過一次,因此最下端的那個張字隻剩了上半邊。

顧靜思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墜子,見木珠最底下的那個篆體的張字下半邊是一個淡淡的橫印,隻能看出上半邊,和她曾經在張依娟那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相處一年多,哪怕顧靜思和張依娟關係平常,也知道她對這個項鏈非常重視,從不離身,可以說如果不幸有匪徒綁架了她然後拿這個項鏈做信物索要贖金的話,見了項鏈的人一定會相信她在他們手上。不過顧靜思絲毫不認為張依娟是被綁架了,畢竟她要真是被綁架了,這個信封哪怕是寄到學校實驗室也不會寄給顧靜思,更不會是以張依娟本人的名義。

顧靜思又拿過那個大信封,隻見上麵寫著:“顧靜思親啟——張依娟。”

這個大信封裏裝了另外兩個信封,一個白色一個黃色,比大信封稍小一些,但裏麵也能放下A4尺寸的資料。除此而外,還有一張疊起來的紙。

這張紙就是平時用的打印紙疊了四折。顧靜思展開之後,發現那其實是一封信。

如今這個年代寫信已經十分少見了。電話,微信,郵件,還有各類網上聊天工具充斥著人們的生活,幾乎沒有人,尤其是年輕人願意花時間寫信,並且忍受在寄送過程當中損失的時間。

這讓顧靜思感到更加奇怪,就如張依娟不直接把東西交給她一樣,為什麼有事不能直接當麵對她說呢?而信上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心裏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層。

張依娟信上的第一句話是:

“不論是誰,如果你收到了這個包裹,看到了這封信,代表這時我已經失去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