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1 / 3)

太子被勒令閉守東宮自省,皇帝也因此氣得病倒在榻……這驚天消息猶如巨石重重拋進湖中,在朝野官場甚至是世家中,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劇烈的震蕩。

一時之間,豐郡王被皇帝榻邊托付重任,代為監國的消息也迅速四下遠播,這下就連遠在北地戰場上的秀郡王和敬郡王也在各自大帳裏氣得跳腳——

“太子那個無用的東西,究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連個小五都鬥不過,活該他儲君之位不穩!”敬郡王對著幕僚破口大罵遠在京城的東宮。“還偏偏在這個時候……”

幕僚自然知道敬郡王指的是什麼。

如今北羌之戰已經進入白熱化,盛漢雖然勝多輸少,可北羌人擅長遊擊戰術,像打也打不死的小蠊,此等癖疥之疾想要以雷霆之勢盡數傾軋粉碎,也大為不易。

隻能把他們打狠了打怕了,遠遠退逃數百裏,如此他也才有凱旋班師回朝的借口和機會。

可現在,他和秀郡王都陷在這兒動彈不得,京城一日數變,萬一等他們打勝仗回京,結果皇帝早就換人做了——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而秀郡王這頭,大帳內氣氛凝重肅然至極——

秀郡王負著手,盯著麵前那一小卷飛隼傳書而來的帛書,眼底有著深深的掙紮之色。

“主子?”幕僚屏息等待著他的回應。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道:“那麼,就這樣辦吧!”

“主子英明!”

北地的大風淩厲刮起,戰場上未幹的鮮血味濃濃透帳而入,刺鼻得令人心中寒顫……

冠玉侯府一處幽靜的煉藥齋內,原在全神貫注調配最後一批傷藥的容如花突然被一雙鐵臂自身後緊緊環住了。

“阿琅哥哥,別鬧。”她先是一驚,可感覺到身後熟悉清冽的男人氣息時,小臉不禁悄悄紅了。“我、我這兒正辦著正事呢!”

“哥哥也在‘辦正事’。”計環琅俊美的臉龐埋在她柔軟的肩窩,靈巧的舌尖已按捺不住地舔弄起了她露在襟領外的一小塊雪肌,感覺到懷裏小人兒敏感地打了個機伶,低笑道:“我們打鐵趁熱讓母親抱個大胖孫子……好不?”

她被他吸吮舔吻得渾身酥麻,心下又是慌亂又是害羞又是氣惱,卻也氣喘籲籲幾乎說不出話來,“哥哥別……小九今天是來……來幫忙……啊,做、做藥的……”

“做藥不如做人好。”他修長的手掌熟門熟路地鑽進了她層層絹紗小衣……

容如花霎時腦中一片空白,羞人的呻吟險些失控溢出,隻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臭、臭流氓……”她斷斷續續哼哼嬌斥著,又怒又羞又難耐。

都還沒做到最後一步,自己就已經屢屢……真真再沒臉見人了。

“好小九,哥哥為了你,拚死忍到洞房花燭那日,真是吃盡苦頭了。”偏生還有個壞人在她耳邊哀怨地嘟囔,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哥哥不許說!”她小臉羞紅得跟熟透的蘋婆果一樣,恨恨地反手過來緊緊堵住了他的嘴,嚇得小臉發白,結結巴巴擠出話來。“也、也不許再來了。”

她等會兒都還不知該怎麼出這個煉藥齋的門呢!

計環瑣摟著懷裏這個糖團子般掐成的小人兒,心裏又喜又甜又疼又暖,真恨不得就這麼一口吞進了肚子裏,永遠把她留在身體裏才好。

“你遲早是我計家的寶貝兒媳婦,況且就連母親都同意了……”他笑著,珍惜地捧起了她的小臉蛋,漂亮的眉眼盛滿喜悅和滿足,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紅豔豔豐潤潤的小嘴兒。“還有什麼不許哥哥說的?”

“可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安靜了好半晌,還是忐忑地呐呐問,“長公主怎麼會同意的呢?”

他的臉瞬間黑了,“什麼話?”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卻怎麼也甩脫不去眉宇間的茫然和疑惑不安,小小聲地道:“哥哥,該不會是你拿什麼威脅了長公主吧?”

比方說誰誰誰的把柄,又或者是長公主和大將軍之間不可說的閨房密事什麼什麼的……

“哥哥在你心裏就是這麼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無法無天的人嗎?”他鳳眼一瞪。

“……”

不隻容如花啞口無言,就連外頭隱於暗處的青索和朱勾也不約而同大翻了白眼。

這明擺著的事實還用說嗎?

“看來哥哥剛剛是疼你還疼得不夠,才讓你有精神胡思亂想汙蔑哥哥了……”

容如花睜大杏眼,還來不及腆顏討好陪笑就已被摁倒在擺著瓶瓶罐罐的藥案上,不不不……她她她身子還沒緩過來呀!

豐郡王想要借機提前切割擺脫容如荷,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容如荷正沾沾自喜著太子因為自己而中箭落馬,自己在豐郡王麵前又立下了一大功之時,平慶伯府突然爆發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醜聞——

她雍容華貴精明厲害的母親,居然和太醫院劉太醫私通,還被自己的祖母親眼撞見。

容太夫人氣得當場吐血昏厥了過去,一身雪白肌膚布滿吻痕斑斑點點的伯夫人驚慌失措地邊穿衣邊命心腹封鎖正堂,扣住容太夫人帶來的老媽媽們,並且催促劉太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針紮死了這個老不死的婆母,到時候報個急病而歿,並將一幹服侍的人全部打死……

這伯府後院從來是她說了算,便有心生懷疑的,又能耐她如何?

平慶伯夫人雖是女子之身,行事卻狠辣老練,可她萬萬沒想到容太夫人在得知消息前,正在敬壽堂接待嫂嫂趙國公府老夫人。

而趙國公老夫人和平慶伯太夫人也不過是前後腳進正堂,眼見伯夫人當場氣昏婆母,竟然還惡向膽邊生就要殺人滅口,趙國公老夫人驚恐又憤怒地大喊大叫起來。

伯夫人眼見事跡敗露,再無以一貫鐵血俐落手段將這醜事遮掩下來的可能,刹那間嬌容慘白發青,腿軟癱倒在地。

劉太醫則是哆哆嗉嗦嚷叫著:“都是她誘奸本官的!本官也是被迫的!”

倒是劉太醫這番話刺激得伯夫人一改頹唐絕望之色,高聲喊冤啼哭了起來,口口聲聲指是劉太醫見色淩辱於她……

蘇醒過來後的容太夫人搗著胸口,在聽見大管事稟明過去兩個多月來,劉太醫應請上門的次數就不下十次,說是為伯夫人診治,卻從未見開藥方子,且一進正堂後便屏退所有伺候的人,閉門良久……之後,險些當場被活活氣死!

“淫婦!你這個該天打雷劈的淫婦!”

隱密參與處置此事的眾人盡皆變色,其中尤以傻傻做了烏龜王八的平慶伯爺的臉色最為難看。

“婆母在上,兒媳不敢虛言狡辯,可兒媳向來有哮喘之症,也一貫都是吃劉太醫的藥丸子,最近幾次病發,他入府來為兒媳醫治皆是以針灸為主,後以藥丸為輔,又怎麼會另開藥方子?”平慶伯夫人哭得渾身顫抖我見猶憐,嗚咽道:“可誰知他人麵獸心,今日竟然趁兒媳對他的信任不設防,對兒媳……對兒媳……嗚嗚嗚……

兒媳自知受辱,不該再苟活於世,可兒媳願過後長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卻也不能不替自己洗刷冤屈!”

容太夫人還沒有說話,伯夫人的生母彌陽侯太夫人已經抱著自己的女兒,哭得一個叫悲憤——

“我可憐的女兒呀,有母親為你做主,看今日誰敢動你!”

“母親,嗚嗚嗚嗚……”

“你這淫婦!”容太夫人氣得幾乎又厥過去,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你以為幾句托詞借口就能洗清你的淫亂罪名嗎?你自己的陪房許氏已經全都招了。我堂堂平慶伯府居然被你這個惡毒賤婦禍害多年,老身今兒若沒能處置了你,我將來死了又有何顏麵去見平慶伯府的列祖列宗?”

竟然是許媽媽出賣了她?!

“許、許氏?”平慶伯夫人淚痕斑斑的美眸先是慌亂,隨即滿滿狠戾,麵上卻還是哀豔淒楚地哭道:“不,不,婆母,您萬萬不可信她啊!許媽媽那個老奴才自從先兒辦事不力被我打罵了幾句後,便對我心懷怨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