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平淡無波瀾的聲音。白墨染接過黑衣人手上的檔案,臉色越來越黑,刷,手中的資料被拋向空中,變成漫天的粉末,紛紛揚揚的撒下,“蘇雅!”旁邊的黑衣人不禁渾身一顫,主上動怒了。
“榠兒現在在哪?”
“小姐在酒吧街。”
“備車!”
白墨染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突然,心一絲絞痛,呆呆地看著窗外,輕喃著一個名字。
“榠兒。”
“主上,到了。”白成輝溫和的嗓音把白墨染的思緒拉了回來。
“前麵怎麼了?”白墨染看著前方的人群,心再一次痛了起來,飛快地打開車門,左衝右撞地擠到了人群前麵,後麵的人有不少被他踩到了腳,卻礙於他身後緊隨的黑衣保鏢,敢怒不敢言。
白墨染撥開人群的手一頓,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一陣眩暈,呆呆地看著人群中心的焦點,血色的蓮花,蒼白無生氣的麵容,酒紅的卷發,淩亂的散在地上。
一步步走了過去,他有些木訥地道:“榠兒,醒醒,不要跟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你開不起,”白墨染沙啞的嗓音飄進周圍人的耳朵,但是傳不進懷中的人耳裏,“榠兒,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別睡了,周圍人很多,我們回家睡吧!”輕輕地抱起蘇榠的身體,向白成輝走去。
“主上!”白成輝驚訝地看著走向自己的白墨染還有他懷中的女子。
“噓,別說話,別吵醒了她。”白墨染輕聲說道,眼中的呆滯和瘋狂彙聚成了海洋。
白成輝看著他的背影,猶豫地打了個手勢,暗處的黑衣人閃了出來,白成輝一掌劈向白墨染的後頸,白墨染的身體軟了下來,向地麵倒去,周圍的黑衣人立刻接住他懷中的蘇榠和他。
“走。”白成輝命令一下,黑衣人就閃進汽車,絕塵而去。
“主上,小姐搶救無效,已經……”白成輝黯然地說道。
“別說了。”淡淡的透著絕望的聲音。
“可是……”
“我叫你別說了!”白墨染像頭憤怒的豹子,手掌打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麵上,指節發出啪啪的聲響。
“查清楚了嗎?”
“是決裂閣主,但是,是蘇雅吹得枕邊風”“又是她!蘇雅,決裂閣!”一邊的女人冷笑。
“滅!”男人充血的眼睛裏,閃著冰冷的寒光。
白墨染略顯疲倦地揮揮手,“通知孤鬼,最後一期會議,晚上十二點開始,所有狸影集團高層,全部的到場。”
“是。”
是夜,X市的最高建築的頂端。
白墨染看著手中的屍檢報告,腦內的神經一根根斷掉“榠兒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好殘忍啊!”
黑色的夜空下,屬於她的淡淡清香還飄空氣中,但是香味的主人卻不在了。
“墨,我最喜歡站在高處,看著腳下的城市夜景,以後我們常來這裏,好不好?”白墨染看著眼前虛幻的影子,伸出手去撫摸那笑著的麵容,手卻穿過影子,“墨,我要走了,給個香吻吧!”門口杏色風衣,悄然飛出。
耳邊還回蕩著她少見的俏皮話語,紅色的眼淚吧嗒,落在了地上,濺起小小的灰塵。
旁邊的白成輝遞上一張紙巾,一點也不驚訝那紅色的眼淚,他知道,他的主上,眼淚是紅色的,但是,從始至終,他隻見過白墨染為蘇榠落過淚。
“主上,時間快到了。”
“走吧。”
會議室,白色的幕布上,隻有兩個大字“遺囑”,狸影所有的人看著這一焦點,各自的眼中都有著同樣的複雜,同樣的憂傷。黑色大衣的白墨染走了進來,點開圖片,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各項條款,其中有一條:白成輝,繼承白墨染所有一切。
沒有過多的驚訝,有的隻是堅定的服從。
“散會。”疲憊的語調,讓白成輝有些擔憂。
“我沒事,你出去吧,明天,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白成輝走出會議室,緩緩關上門,偌大的會議室裏,隻剩下白墨染一個人,冷冽的五官映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麵上,孤獨,冷清,榠兒,沒有你,我的世界就不完整了,等我,我很快就來找你,我要對你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