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時針,已經轉了兩圈了。“主上,行動嗎?”

“嗯。”

黑色的車,隱匿在同樣深色的黑夜中天上的星星月亮躲在雲後,把這夜,留給在夜晚行動的人們。

決裂閣總部。

當李萬華剛收到狸影集團滅決裂閣的文件的同時,白墨染已經來到了他麵前。

李萬華這時正抱著蘇雅坐在貴妃塌上,蘇雅的衣襟垮到了肩上,露出裏麵白皙皮膚,而李萬華,一隻手拿著文件,看完手中的資料,猛地抬頭看向大門處的白墨染,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恐懼。

“怎麼了?”蘇雅溫柔的像水一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但是細聽或許你會發現,其中帶了些嘲弄。

而李萬華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她順著李萬華的目光看去,溫柔的的眼光頓時愣了一下了,接著是平靜。

白墨染看著兩人,眼底留露出極大的厭惡,拿起手中的銀質手槍,對準前方的兩個人,砰砰,幹脆的兩聲槍響,李萬華都抱著自己的左膝蓋顫抖地發出慘叫。

白墨染冷笑,打了一個響指。

“主上”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有何吩咐?”白墨染看著手中的槍,上麵還殘留著蘇榠的指紋,“把他們帶下去,男人帶到天域,我相信他會滿意的。蘇雅帶回狸影,淩遲。”白墨染嘴角勾出一絲笑意,比女人還美,傾國傾城。

宣判後,立即就有人從暗處出來。

蘇雅雙眼直直地看著白墨染,突然“嗬嗬”笑了兩聲。

白墨染眉頭微皺,卻聽蘇雅笑道:“榠遇到了你,她的命是真的比我好。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命太好,上天才派來你這麼個人來懲罰她。榠的最後一句話,是她恨你。”

說完這話,蘇雅很微笑地看著那人身軀一僵。

她恨你,是誅心詞。誅的便是眼前人的心。

而這話,卻不是蘇榠說的,蘇雅撒了謊,但她心裏最後的鬱結在二十多年後,終於是解了。

二十多年前,這個幾乎和她們同齡的小男孩站在那位帶著殺伐之氣的人身後,他看著同樣被綁著的蘇榠和蘇雅,目光在蘇雅身上停留了片刻,手指毫不猶豫地指向了蘇榠。

“就她了。”

於是,他的一句話,造就了蘇榠和蘇雅不同的人生。

白墨染看著蘇雅,道:“她恨我,我不信,我要親自聽她說。”

蘇雅愣了一下,看著白墨染,眼底流露出羨慕的神情,她喃喃道:“不愧是榠,我永遠要輸給你。”突然她又笑了一笑,“所以我才要恨你啊。”

恨到深處是羈絆。

蘇雅微微揚起的嘴角流下一縷蜿蜒的血跡,眼睛看著天空,仿佛看見了那兩隻放學時緊緊拉住的小手。

下輩子,榠,我還是想恨你。

因為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恨你。

待堂中恢複平靜,門外緩緩推入一座水晶棺,裏麵的女人,像是睡著了一樣。

白墨染走了過去,嘴角掛著微笑,像一個迎接新娘的新郎。打開水晶棺,用目光,為他的愛人洗禮,當他看到空無一物的脖子時,眉頭一皺,但下一秒又笑著說:“榠兒,就算你把我給你的‘禁錮’扔了,你還是逃不掉的。”

“兩分鍾內全員撤離,今天以後,你們的首領就是白成輝。”對著門外的黑衣人吩咐著。

大批殺手快速的撤退了,白墨染抱著蘇榠淺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但是她不是睡美人。

白墨染眼角滑下一滴紅色輕笑道:“傻子,這是我第幾次流淚了?全是為你,你是有多大能耐啊。”合上眼,按下手中的炸彈,紅色的數字開始滾動起來,一分鍾的時間,對於白墨染,卻像一個世紀。

腦海中如電影般,回想著一幕幕。安靜的環境中,計時器發出“嘀”的一聲響,男人嘴角上挑,榠兒,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大火迅速蔓延決裂閣總部,連燒十天十夜。

半個月後,清晰的液晶電視正播放著新聞,看著文件的男人瞟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文件,盯著電視,“某集團被不明組織襲擊,全部死亡,集團大廈被燒為灰燼。此集團在兩天前被告知漏稅,賄賂。具體情況,警方正在調查中。”

眼眶中滑出晶瑩的水珠。

門被輕輕推開,女子正好看見了新聞,又看了看沙發上的白成輝,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主上,小姐,你們在下輩子,一定要幸福!

傷之深,愛之切,隻願與卿共黃泉,若得來世重相聚,君卿不相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