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外的景象變回到三維宇宙中,不過這裏已經不是太陽係了。

“歡迎來到本次太空任務第一站——m4星團!”陳煜對著麥克風說,話語間,她流露出淡淡微笑。

“好耶!”阿基姆舉起了結實的拳頭,整個駕駛室沸騰起來。巴蒂斯特從操作台下掏出一瓶香檳,用開瓶器把香檳打開:“慶祝一下!姑娘小夥兒們!”

酒水和著泡沫在歡樂的空氣中揮灑,濺在船員們興奮的臉上,慶祝的笑聲通過麥克風響徹全船。

“因為m4星團的開發主要用於旅遊方麵,所以隻需要由電腦對星圖進行完善,然後我們撒下航標即可。”陳煜在台上環視下麵的諸位,“那麼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盡情玩啦!”駕駛室裏一陣歡呼。

……

隻有阿基莫維奇默默地走出駕駛室,他在咖啡廳的正中坐下,沉思著。咖啡廳不止一麵是玻璃,除了地板和靠近飛船主體的一側是金屬材料,其它都是玻璃。這樣的設計保證了更寬廣的視線。

此時,飛船正處在m4星團中。星團的星星又大又密,好像一大盒子珍珠被打翻在黑地毯上。咖啡廳的斜上方,是星團的中央。無數星星向這裏相互聚攏,彙聚成一個不規則的整體。四周的星星稍微稀疏,但依然璀璨奪目。群星燦爛的星光一齊點亮整個星空,在這裏永遠沒有黑暗。

阿基莫維奇打了個響指,咖啡廳的燈關了。此時,咖啡廳的地板鋪上了一層銀霜。星團中心的光把阿基莫維奇和桌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地上形成黑白的巨大反差。時間定格在此刻,隻願和那杯靜止的咖啡共享現在難得的靜謐。

“多美呀!對吧?”基友巴蒂斯特從咖啡廳門後的黑暗中走到明亮的光下。他站到阿基莫維奇的椅子後,雙手撐在椅子靠背上,低下頭,看著阿基莫維奇不知是星光照出還是自然生出的滿頭銀絲。

阿基莫維奇臉上掛著無人能懂的憂鬱,星光把他的臉變得蒼白,卻凸顯他深邃的深藍色瞳孔。

“我妻子在死前告訴我她最喜歡星星,”阿基莫維奇抬手拖著鼻梁,“我們青年戀愛時我承諾我會陪她數星星。但我從來沒有過,因為工作的原因。她每每向我抱怨,我卻老是敷衍她。”

“你不需要再去想了,畢竟她已離開。”巴蒂斯特一時找不到安慰這個內疚男人的話。

阿基莫維奇並未理會巴蒂斯特的話,他深吸一口氣:“我現在隻能帶上她的相片和滿心懊悔數星星了……”他雙手蒙著嘴巴,眼眶已經紅透了。巴蒂斯特拍拍他,沉默不語,和他一起仰望星空。

廚房裏戰火雷鳴,這倒不是幾個人在切磋廚藝,而是他們在等食物加熱時打起了遊戲。

“嘿嘿,我的兩個航母戰鬥群要把你們摧毀啦!”阿基姆感覺勝券在握,衝Alex和John使勁地笑。3部手機實現局域鏈接。既然有遊戲在,作為標準的宅男,誰TM還去管外麵的風景呢?

俄羅斯航母戰鬥群分別向美國和英國本土靠近。浩大陣勢勢不可擋,一場總攻即將開始。

“別高興太早!”Alex說。接著,一枚核彈擊垮了阿基姆的部隊。阿基姆氣的跺腳:“你居然還有核彈!”

“你馬上要滾出英國了!”John對阿基姆說。

“你的皇家空軍被我搞了一大半了,你能幹啥?”阿基姆瞟了他一眼,“你這麼小個國家也想存核彈?”

“我秘密重組了北約!”

“神馬?”阿基姆還沒反應過來,北約大軍從幾個方向同時侵入俄羅斯本土,莫斯科被占領。“敗了!”阿基姆抱住胸口,中彈了一般苦苦掙紮。

咖啡廳裏靜謐美好,廚房裏緊張激烈,而駕駛室裏還是那團認真嚴肅的空氣。

陳煜和Jenny坐在大操作台邊,仔細觀察著操作光屏上一幅剛拍的照片。

“奇怪,係統明明監測到正前方一個增大的引力場,可是照片上什麼也沒有,電腦來讀這張照片也沒讀出個所以然來。”陳煜觸摸照片上每一個角落,把它們都放大,認真檢查後再縮小到原尺寸。

“這是正前方的照片嗎?”銘欽從小操作台的一層登上大操作台,和兩個女孩一起看。

“滿天繁星啊!按理說這些光足以照亮一個正常的不發光天體。即使那個天體在星星間黑暗的間隙中,也會因星光反射和折射的效果被如此清晰的照片發現。”Jenny的臉上擺滿疑惑,“我們向正前方發射雷達波,但是沒收到反射。”

“不可能是黑洞,照片中看不出明顯的扭曲現象。”陳煜雙臂在胸前交叉,“除了黑洞就隻可能是吸光性極強的小天體。”她突然頓了頓,“等等,還有!”她手臂又張開了,食指指著天花板,和銘欽對視。

“暗物質!”銘欽收到一股強烈的心理感應,緊緊盯住陳煜的雙眼。Jenny被銘欽一聲吼震的退了兩步。

在宇宙學中,暗物質是指那些自身不發射電磁輻射,也不與電磁波相互作用的一種物質。簡單的說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物質,但它有引力效應。傳聞23世紀的科學家在實驗室花極大代價獲得了極少量暗物質,證實暗物質在現實中的存在。不過可能由於太少,其說服力實在不夠強。所以,本次太空任務中有一項非必須任務——探測暗物質。

……

Bill和Bob帶著一個飯盒走向駕駛室。

“睡了起床就給人帶飯,世界上像我們這等好人難找咯!”Bill嘴裏還銜著一根雞腿,說話和火星人一樣。

“你能把雞腿從臉上的菊花裏拿出來嗎?”Bob拉著個馬臉,無語地看著Bill。

“你聽不懂?”Bill把雞腿扯出來,另一隻手端著飯盒。

“那倒不是。”

“那我怎麼不能吃?”說著,Bill又把雞腿塞進嘴。不一會兒,粘糊糊的口水順著雞腿骨流出來。

Bob把頭轉到一邊並蒙住眼,扭曲的臉仿佛在垂死掙紮。蒼天呐,你底下怎麼還有此等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