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駕駛室,就見銘欽和兩個女孩站在一起。
“喲,3p呢!”Bill扭著屁股。
“說啥呢?混蛋!”Bob一掌打翻了Bill,把Bill手裏的飯盒奪過來,“快來咖啡廳吃飯吧,你們可以留個人守在駕駛室吃我們帶的咖喱飯。”
“我守在這,你們去看美麗星空吧!”銘欽捏了捏陳煜的臉蛋。
“你去看,我守啦,我是船長理應在駕駛室。”陳煜抱住銘欽的腰。
“你去,我看過啦。”銘欽把兩個女孩推出去,然後接過Bob手裏的飯盒。
……
坐在露天咖啡廳裏吃牛扒是一種享受,能在外太空來一次更是做三輩子皇帝也不換的。酒杯在手裏搖晃,杯中的白水輕輕蕩漾。星星的光影在水裏麵不停地閃動,變幻無窮,時而是光點,時而是清波。牛扒被照得晶亮而光鮮,使人不忍心將它切割。
陳煜和Jenny對坐,雙眼微微放低,含蓄地沉默不語。兩人清澈的眼眸閃閃發光,似乎含著晶瑩的淚花。
暫時忘掉駕駛室吧!現在別管那個重力場!享受片刻的安寧吧!陳煜心想。因為工作的繁重和船長的責任,從進入蟲洞的那一刻,她就沒好好休息,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是哪一個。不知不覺,她的黑眼圈愈來愈重。
“Jenny,待會帶我去房間睡一覺好嗎?”
“船長你開竅啦!”Jenny伸出手摸摸陳煜的額頭,“沒發燒呀?”
銘欽,拜托了。陳煜托著下巴,看著玻璃外。
……
駕駛室裏,隻有剛剛拿來的機械古鍾擺動的嘀嗒聲。全船唯一具有古老氣息的就數那鍾了,不過銘欽才沒空聽它吵。他的眼睛移到一邊,眉頭皺起,飯在嘴裏已被嚼成漿糊。
那個神秘天體讓他煩透了,短期內觀察根本無法得出任何數據。他坐在大操作台前思考著那究竟是暗物質還是區區一個吸光力強的小星體。任務中要探測暗物質,也就是說那個天體是不是暗物質決定了下一步行動。他右手放下叉子,抱住自己的後腦勺,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個所謂的天體有可能是暗物質,雖然暗物質依然隻是一個理論產物。
“我去看看吧……”銘欽站起來,拿起手機撥通電話,“Bob,Bill你們過來一下。”
……
“什……什麼,你……你要……要開飛行器出……出……去?”Bill被銘欽突然的決定嚇個半死。
“你還沒得到船長的許可呢,怎麼可以亂來?”Bob握住銘欽的手臂,抬頭露出自己柔和的雙眼。
“如果告訴船長,船長也會讓我去的。”銘欽說,“因為這是任務之一。”
“那我去通知船長。”說著,Bill往駕駛室外走去。
“別!”銘欽用未被抓住的左手抓住Bill的手,3個人便連成一條滑稽的直線。銘欽乞求道:“船長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求你不要打擾她……”
Bill沉默地看著他……
……
飛船底部是機庫,能機庫幾乎占據了整個飛船底層。銘欽第一次來這兒,以前他隻在宇航員選拔考試前的訓練期進過一次模擬機庫。
綠光照亮了整個機庫。兩架扁平的三角形飛行器上並排停放在跑道上,占據了機庫的大部分地盤。進入機庫的小門連接著一條築在牆上的鋼筋橋梁,橋梁沿著牆通到控製室。
銘欽和Bob走進控製室。控製室的儀器靠著玻璃窗,玻璃窗則正對跑道。控製室裏有個通往跑道的電梯,銘欽穿戴好宇航服頭盔和抗壓護甲進了去。
Bob站在窗邊,看著銘欽從飛行器頂部進入飛行器。
銘欽在機艙裏向Bob做了一個手勢,Bob便打開儀器的光屏並在上麵點了一下。此時,進入機庫和控製室的兩扇自動門鎖上,機庫內氣壓急劇下降,跑道前的牆門緩緩打開。飛行器尾部亮起,擺脫飛船的人工重力,飛出機庫。
飛行器進入深空,朝重力場的方向飛去。銘欽在駕駛艙裏打開行程記錄儀,行程記錄儀此刻有個好處——可以證明他發現了暗物質。
銘欽看看身旁的顯示器,隻見重力場在增大。他抬頭望著前方的星空,屏氣凝神,眼神專注。來吧,我到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視野中有一塊是星星間的較大的間隙,它和周圍的亮光形成鮮明的對比。經過航線更正的飛行器直飛在那個縫隙的方向上。黑的!什麼也看不見。那家夥就在那兒,光輝中的黑暗裏!銘欽深吸一口氣,點了加速鍵。
“看見什麼沒有?”Bob的聲音從聽筒裏發出。
“還沒,”銘欽又瞟了一眼顯示器,“但我似乎離它很近了。”
他一直看著那塊黑斑,等待神秘天體的出現。其實他一點也不希望看到什麼,因為看見東西意味著神秘天體不是暗物質。他之所以要加速,是因為他想快點看到答案。隻要重力場增到最大又開始減小而他什麼也沒看見,就說明他穿過了暗物質。
可是,那塊黑斑開始變大了而且形狀也變了。銘欽定睛一看。該死,怎麼是顆小行星?電腦計算出小行星半徑10公裏,距離120公裏,並以15公裏每秒的速度靠近。該死!看見它已經近在咫尺了!銘欽全力扳起操縱杆,飛行器開始調頭,在空間中畫出一道圓弧。
“可惡!”銘欽眼睜睜看著小行星以高速撲上來。那家夥像一隻黑暗的魔鬼,鋪天蓋地,遮住銘欽眼前的光輝。
“轟隆”飛行器擦上小行星凹凸不平的表麵並在上麵迫降(機艙內有介質,所以聲音可以傳進機艙)。小行星的重力很小,在表麵滑行的飛行器不時被凸起的岩石擋飛。當它落下,就產生一場強烈的震動。機艙裏顛簸不停,銘欽的頭和身體在安全帶和座椅的作用下晃動搖擺。
飛行器被一個很陡的斜麵頂得老高,飛行器翻過來重重地砸在地麵,銘欽被倒掛在座椅下。銘欽頭盔的濾光玻璃罩在顛簸中被撞爛,透過上麵的幾個大洞可以見他的傷勢。他的額頭被撞出一個口子,一股血倒流進頭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