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名叫黎誌深,在大學裏是他們同宿舍的大哥,三人的關係非常要好。雖然都隻有二十幾歲,卻以“老”字輩相稱。
林立諾問:“你不是收到老黎的信嗎?怎麼還不知道他的情況?”
“啊……是,他說自己繼承父業在經營一個繡花廠,混得還可以,至今沒找到老婆。”
林立諾微笑:“老黎是不想向老同學吹噓自己,他哪隻是混得可以呀,你不知道,老黎現在可神氣了,他的海天繡品在秦海可是大有名氣。老黎的父母在海難出事以後,不是留給他一個做繡品的小工廠嗎?自從他接手家裏的生意後,親自跑到國外去找市場,很快生意就做大了,訂單多的常常忙不過來。後來他幹脆自己設計花樣,再轉包到別的繡花廠去繡花。花美玉家的彩雲繡花算是秦海數一數二的大繡花廠了,也把老黎視為最大的客戶,那些小繡花廠就更不用說了。秦海商會金會長非常看好老黎,曾明言下一界的商會會長非他莫屬。”
孟國學獻出羨慕的表情:“真想不到……其實也沒什麼想不到的,當初我們宿舍哥十個,可都把他當領頭的。他這次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呢?”
“他倒是想來,不過他過些日子要到英國去考察市場,行期都定好了,抽不開身。”
“喲,老黎要出國呀。”孟國學不禁獻出羨慕的神氣,突然又疑惑起來:“不對呀,他怎麼在信中說自己連老婆都找不到呢?”
林立諾笑著說:“他不是找不到老婆,是挑花眼了。追他的姑娘一大群,他就是誰也相不中有什麼辦法?”
孟國學卻若有所思,說:“你說老黎誰也相不中,難道……”
“難道什麼?”
“嗐,反正你和花美玉都吹了,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嗎?老黎他心裏一直喜歡花美玉。”
“什麼?”林立諾愣了一下,“你說老黎喜歡美玉?”
“沒錯,就在你公布和花美玉戀愛消息的晚上,我發現老黎一個人躲在校園的角落裏喝悶酒,他當時醉了,把心事都告訴了我。他說他一直暗戀花美玉,但花美玉喜歡的是你。他清醒後,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說他一定會把花美玉忘了。在他的心中,你這個朋友要重要的多,他不想你們之間因此有介締。”
“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林立諾不禁感動,“照你這麼說,老黎是因為美玉才一直單身的?”
“我也是猜……其實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想不到老黎也是個癡心人。”林立諾搖頭歎息,“但至少他事業有成,不象我,事業情場皆失意。”
“你別灰心,你能幹到副廠長,說明幹事業的能力是有的。至於女人,就憑你這一表人才的模樣,找個老婆還不是輕而易舉嘛。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不必了,我現在已心如死水,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想找。”
孟國學好笑地望著林立諾:“怎麼,對感情有排斥心理了?”
“你不懂,五年的感情啊……”林立諾終於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孟國學有些慌了:“哎,我說老林,不至於吧……你真的這麼難受?”
“你又沒失戀過,當然體會不到我的心情。”林立諾擦了擦眼淚,“好了,不提那些傷心事了。對了,聽老黎說你有了個兒子,在哪兒呢?”
“到哈爾濱去了。我還沒和你說,去年我們一大家子的人都搬到哈爾濱去了,隻有我舍不得這裏,所以堅持留了下來。家母想孫子,就讓他到那住些日子。”
“哦?”林立諾有些詫異,“這裏真的那麼讓你留戀?我為了到你這,從哈爾濱坐了一宿的火車,又坐著狗拉的雪橇跑了半天才到,可見這裏有多偏僻。如果你去哈爾濱,應該會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