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個醫生眼中的奇跡(2 / 3)

大家都點了點頭,子彈直接射穿心髒,通常死者當時便會死去,身體十分健壯的人,也無法活過幾分鍾。

吳法醫繼續說:“然而便在我解剖那顆心髒時,發現在子彈的旁邊,離子彈不遠的地方,還有另一顆子彈。這顆子彈被包裹在心髒的血管中,顯然已經存在十分長的時間。”

他剛說到這裏,有一位醫生便站起身來大聲說:“吳法醫,我想你一定是看錯了,可能當時凶手向死者射擊了兩槍,兩槍都射中了心髒。”

吳法醫立刻搖了搖頭:“不,一顆子彈是後來射中的,彈頭光亮,一看便是新射入身體,而另一顆子彈卻是很久以前射進去的,子彈頭的周圍長滿了新生的組織,根據我的推測,這顆子彈已經射入身體內至少五年的時間。”

本來安靜的醫生們立刻一片嘩然,有許多人大聲說:“這不可能,沒有人的心髒被射中後還能夠存活。”

這個時候,徐定邦心裏一動,他忽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名叫爾依的提貝人,那個人的頭顱上所受的傷也是絕不可能存活下去的,但他卻活了下來。

一個醫生大聲說:“吳法醫,你不是說一個人的心髒被射中後還能夠存活五年吧?”

吳法醫歎了口氣:“是的,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是什麼力量使一個心髒被射中的人還能夠繼續活下去。”

前麵的那位醫生用一種嘲諷的口吻說:“也許是閻羅王不願意收他的靈魂,又把他送了回來。”

他這樣說,引起了一群年輕醫生的笑聲,吳法醫臉漲得通紅,他有些憤怒地說:“你們不相信我的解剖技能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絕沒有看錯,那顆子彈確實不是現在射入的。”

大家都沉默了,顯然並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人的心髒射中後還能夠活下去,但卻也不願意再說什麼話傷害吳法醫的自尊心。

吳法醫歎了口氣,他說:“我本來也知道你們不會相信,但還是提了出來,就是因為我覺得如果醫生能夠明白他不死的機理,豈不是人類的造化。”

他這樣的想法正好與徐定邦不謀而合,徐定邦馬上站起身來說:“我相信你,事實上,我也遇到了一件類似的事情。”

接著徐定邦便將爾依的情況向大家作了簡單的介紹。徐定邦有著極高的地位,因此,在他講述完了之後,並沒有遭到嘲笑。但醫生們仍然隻是竊竊私語,並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時,吳法醫走到徐定邦的身旁,徐定邦連忙請他坐下,這位法醫十分感激徐定邦剛才的行為,先是對他表示了謝意,徐定邦搖了搖手說:“你剛才說得很對,如果我們能夠明白此中的機理就好了。”

吳法醫歎了口氣說:“是啊!可惜我不能夠在這個提貝人死以前見到他,否則就可以問問他了。”

吳法醫這句話一說出口,徐定邦立刻愣住了,他一把抓住吳法醫的手說:“你說這個人是個提貝人?”

吳法醫點了點頭,他不明白為何徐定邦一聽見這個人是個提貝人便如此吃驚,徐定邦繼續問:“你可知道他是來自提貝的什麼地方?”

吳法醫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他的身份證件上寫的是紮達。”

“紮達?!”徐定邦幾乎驚呼出聲,吳法醫奇怪地看著他問:“怎麼?”

徐定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的那位病人,也是來自紮達。”

這一下連吳法醫也呆住了,他猶豫著說:“那麼是否可以認為,他們是接受了同一位醫生的治療呢?”

徐定邦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我聽說在提貝,醫生並不多,通常方圓幾十裏隻有一位醫生。”

吳法醫說:“但是也不排除並不是接受一位醫生治療的可能性。”

徐定邦說:“是的,也有這種可能。”

吳法醫愣了一會兒,說:“想不到這樣的事情居然不止一件,可惜我不能到提貝去,否則,我一定到那個紮達去瞧一瞧,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能為,可以醫好必死的人。”

然而,這個時候徐定邦卻下了決心,他要到紮達去,雖然他知道很可能一無所獲,但他是一個如此敬業的醫生,既然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如果不去發掘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心裏一定無法安靜下來。

如果隻是他自己一件也就罷了,再加上吳法醫所說的事情,更為奇妙的是,兩個人居然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他認為這一定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此中必然另有奚翹。

於是,回到醫院後馬上向院方請了長假,他忽然之間請假,院方自然是嚇了一跳,本來是絕不準許的,但徐定邦的決心堅定無比,他提出,如果院方不準許,他便隻好辭職不幹。這一下,院方無奈,隻好任由徐定邦請假。

徐定邦請了假後,第二天便乘機抵達提貝,那個時候,我正好在提貝,他在登機前匆匆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到機場去接他。

我驟聞他到提貝的消息,真是又驚又喜,多年的老友又一次見麵,自然是十分喜悅,但是,我也知道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就跑到提貝來,在他的心裏,什麼都不及醫院重要。

他下了飛機以後,立刻便向我解釋了他為何會來這裏的原因,就是我剛才所敘述的那一段,而且他也不想在提貝停留,讓我馬上安排他到紮達去。

我並不是一個學醫的人,雖然在接受武術訓練時曾經也進行過急救訓練,但到底對於醫學還是門外漢,因此,我也看不出這樣的事情值得他專程跑一趟那麼邊遠的地區。

在準備車輛時,我向他詳細地講述了路上可能發生的情況,雖然我從未去過紮達,但我在提貝已經住過一段時間,對於此地甚為了解,我以為象他這樣養尊處優貫了的人,是很難適應那種惡劣的條件。

他對於我的警告全不在意,由此可見,他的決心是多麼堅定。

我很快就準備好了車輛,並且安排了一名司機為他駕車,他甚至連第二天都不能等,一定要當天就出發,我拗不過他,隻得由他。

當天的下午時分,他便離開了提貝,向紮達而去。

其後大概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安排的司機獨自一人回到了提貝,帶回徐定邦的一封信。

在信上,他隻大略地敘述了一下他已經通過紮達縣警察署查到這個叫爾依的人,是紮達縣轄下貢嗄鄉的人,這個鄉位於提貝與印度的邊境處,喜瑪拉雅山中,距離紮達縣城還有很遠的距離。

他決定繼續向貢嗄鄉而去,並且雇傭了當地人做他的向導,堅持讓我派出的司機回提貝來。

我歎了口氣,徐定邦做起事情來十分堅韌,我在哈佛學習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隻要是他決定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使其改變主意的,看來這些年,他的個性並沒有變得柔和,反而是越來越甚。

又過了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我收到徐定邦的來信,這信是輾轉從貢嗄鄉來的,路上就經過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我打開信,這封信倒是比較詳細地描述了他在貢嗄鄉的一些經曆。

貢嗄鄉是一個不大的鄉,大約有二十幾戶人家,徐定邦從紮達縣城雇傭了一位向導,這位向導是當地的提貝人,他一聽說徐定邦是到貢嗄鄉去,就露出了一絲驚駭的神情。

徐定邦一看見他的神色,馬上問:“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妥嗎?”

向導搖了搖頭,“不,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在我們提貝人的古老傳說中,這個鄉是被神靈詛咒過的。”

“詛咒?”

“是的,這個鄉裏居住著魔鬼。”向導討好地笑著說:“不過客人您一定是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的,現在科學那麼昌明了,那些魔鬼早就已經被嚇跑了。”

徐定邦不由地露出微笑,大多數的提貝人是不了解科學為何物,這個向導說出了“科學”這個詞,認為科學是一種比魔鬼更加有威力的東西,可以將魔鬼嚇走,徐定邦也便不再多問,他想任何地方都會有一些傳說,這些傳說雖然多數與曆史上的真實事情有關,但也未必個個都是有根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