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另一次奇跡(2 / 3)

這個時候,我才真地緊張了起來。一個人如果失蹤了三個月,必然是發生了十分嚴重的狀況,他很可能已經從人間消失了,否則很難在三個月內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過他。

我一想到這種情況,馬上便想到,最大的疑點便是那間小屋,徐定邦在信中表示過,如果不能發現這裏麵的奧妙,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手,因此,在第二天,他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那間小屋。

假設他是在到了那間小屋後才發生的變故,那麼很可能是屋主有著什麼秘密,被徐定邦發現了,因而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立刻用最快的迅速趕到了紮達,我那個朋友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隻是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徐定邦可能已經死去了。

雖然我心裏也這樣想,但真地被人提了出來,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又親自趕到貢嗄鄉,這個鄉裏的一切都象徐定邦所描述的那樣,是一個典型的提貝人定居村的式樣。

在貢嗄鄉裏,我見到爾依的妻子,及徐定邦信中所說的那個受過傷的孩子,這個孩子十分健康,臉色紅潤,而且活潑好動,在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

雖然我的朋友已經詳細調查過,但我仍然重新調查了一遍,我調查的結果與我的朋友完全一致,也與徐定邦信中所說的完全一致。

看來現在唯一要作的,便是到那間小屋去。

我便馬不停蹄,按照徐定邦信中所描述的,一路到了那間小屋。這小屋周圍環境十分雅致,種植了各種花草,有些花草是隻有江南才能種植,居然在這裏也長得非常茂盛。

小屋裏安安靜靜,似乎沒有一個人,但我剛剛走到小屋的門前,就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是誰?”

我便象徐定邦一樣退了一步,說:“我來詢問一些情況。”

少女打開門,這是一個相貌秀美的女子,長身玉立,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長袍,她的臉上神色十分冷漠,麵色也比一般的提貝族女子要白晰。

她當門而立,顯然全沒有將我讓入屋中的意思。

我說:“我有一個朋友,他在三個月前曾經到過這裏,不知你是否記得?”我說著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徐定邦的照片。

少女掃了照片一眼說:“我記得,他來過。”

我本來以為少女可能會否認,如果她否認的話,我全無證據,倒也是很麻煩的事情,想不到,她居然馬上便承認了。

我繼續說:“他一共來過幾次?”

少女冷冷淡淡地說:“一共來過兩次。”

“第二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第一次的第二天早上,他又來過一次,以後就沒有來過。”從少女的表情看,她從容不迫,全無什麼隱瞞。

我說:“你們這裏有醫生嗎?”

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沒有。”

我說:“可是你曾經救過一個孩子。”

少女說:“沒有,我沒有救過什麼人。”

問題又回來了,一提到孩子她便矢口否認。我說:“但徐定邦說他曾經看見你救過孩子。”

少女淡淡地說:“他看錯了。”

她這樣說,我倒真地無法可施,這個時候,我說:“我可不可以進你的屋子看一看。”

少女又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閃到了一邊,意思是我可以進去。我走入小屋,小屋一共有三間,先是一個廳,廳的正中擺著一隻佛龕,佛前點著酥油燈。廳的東西各有一間房屋,房屋中陳設簡單,隻各有一張睡塌,睡塌上都是空的,看來,這個少女獨自一人住在這裏。

我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屋子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根據剛才我在屋外的觀察,這小屋裏也沒有什麼密室機關,室中的陳設一目了然,是十分普通的提貝人住宅。

少女隻是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我,顯然她也有把握我必然是一無所獲。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我還賴著不走,便有些與理不合。

我隻好走出來,向少女道了歉,並請她如果有徐定邦的消息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少女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便關上了門。

我站在門外又呆了半天,現在我完全明白徐定邦當時的感受,雖然我知道徐定邦的失蹤必然是和這個少女有著極大的關係,但是,我卻半點證據也沒有,而且如今已經三個月過去了,就算曾經有什麼證據,也必然被消滅的幹幹淨淨。

回到紮達後,我又向那個朋友求助,請他幫助調查這個少女。

那個朋友很快便給我答複,這個少女名叫塔娜,父母早死,自幼與她的爺爺相依為名,她的爺爺在三個月前也死去了,如今塔娜在世上便舉目無親。

她的爺爺生前曾經是一位巫醫,幾十年前以巫術治病來維持生機,在貢嗄鄉附近有著極高的聲望。

我聽到這裏心裏一動,少女雖然否認有醫生,但是巫醫其實也是醫生,他們用巫術來治醫,也會使用一些草藥之類的藥物,有的時候,巫醫治病見效很快,比醫院更得到提貝人的信任。

而少女的爺爺在三個月前死去了,那正好是徐定邦失蹤的日子,他們之間是否有著什麼聯係。

我又請那個朋友派人監視了少女的行動,這個少女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簡單,基本上都是深居不出,時而會到山裏去采藥,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事到如今,我也別無他法,隻好到紮達縣警察署報了案。那一段時間,我一直住在紮達縣城,每天忙於尋找徐定邦,一直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紮達縣警察署仍然全無線索。

我在報案的時候曾經將徐定邦的信交給警方做了證供,為了取證這封信的內容,警方特地詢問了每一個貢嗄鄉的人,根據貢嗄鄉居民的口供,這封信的內部基本都是無誤的,隻有當被問及爾依的孩子受傷一事時,所有的居民全都眾口一辭地說:“那個孩子隻是受了輕傷,根本沒有什麼大礙,是徐定邦小題大作。”

而對於塔娜的調查也與我朋友的調查大同小異,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當警方將調查結果通知我時,我真是不敢相信,以徐定邦的醫術,他絕不可能將輕傷看成致命的重傷,但是,我也知道提貝人都是極誠實的,絕不應該存在一個村全體說謊的可能性。

如果假定徐定邦的診斷是正確的,那麼這個鄉所有的人在這件事情上都說了謊,到底他們要隱瞞什麼?

如果徐定邦的診斷是錯誤的,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地出現了這種情況,那隻能說明徐定邦的精神一定是處於極不正常的狀態,否則以他的學曆和臨床經驗,不可能連輕傷重傷都分不出來。

這件事情在當時真是使我困擾了許久,因此,雖然紮達縣城就在陀羅遺址附近,我卻因為徐定邦的原因,每天在紮達縣城及貢嗄鄉之間往返,一直到後來,所有方麵都灰了心,我自己也以為我是絕不可能再找到徐定邦了。

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十分低落,也無心遊覽陀羅遺址,便回到提貝去了。

如今三年的時間過去,我全無徐定邦的半點音信,紮達警方已經將其列入失蹤人口,相信大多數人都認為徐定邦已經死亡,現在的問題隻是屍體不知在何處。而時間越久,找到屍體的可能性越小,如果他隻是失足落入了山崖中,那麼屍體很可能已經被野狼毀破的無半點痕跡可巡。

再說另一件事情。

在陀羅銀眼之謎這個故事的結尾,我與莫非花在陀羅遺址遇到了一個地震,這個地震的震源很快被找了出來,那個地方是在距離貢嗄鄉不到二十裏的喜瑪拉雅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