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一躍到他的麵前,一把抓住他說:“誰希望我們記住?是誰在警告?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
徐定邦退了一步,用羊腿指著那個半球體說,“你們也看見了,剛才分明是它發出了藍光擊落了飛機,當然是它發怒了。”
“它是什麼?”我緊追不舍地問。
徐定邦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你們不都看見了嗎?就是它啊!”
徐定邦這樣的回答,真是不得要領,我總是覺得他隱瞞了一些什麼事情,可是他持意不說,我也無可奈何。
這時,雙方的醫生都已經對飛行員進行了粗略的檢查,飛行員不僅沒有受傷,甚至連皮外傷都沒有,從一架爆炸的飛機上掉下來,並且還經受了大火的燃燒,居然連皮外傷都沒有,真是怪異到了極致。
我歎了口氣,對莫非花和迪魯帕拉說:“你們也看見了,這件事情裏,一定有著超過了常人能夠想象的力量,我建議你們不必再爭什麼,雙方合做,也許還能研究出個所以然。”
迪魯帕拉沉默不語,轉頭便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必然懊惱不已。
這個半球體,它剛才發出了藍光後,便又寂靜如初,再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而所有的人在目睹了它擊落兩架飛機後,都不敢再靠近它。
我走到它的前麵,這個半球體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代表星宿的孔洞也依然存在,從那些孔洞望進去,還是無法看出什麼。
我說:“我要再進去一次。”
莫非花立刻道:“我和你一起進去。”
我看了她一眼,“你還是不要進去,現在情況不明。”
她淡淡地說:“就是因為情況不明,我才更要進去。”
我知道她的個性十分倔強,便不再說什麼,莫非花仍然安排了起重臂將我們從半球體的頂部那個孔放進去。
那個孔洞仍然象幾天前,我們剛剛打開時的樣子,剛才的那一道藍光便是從那個孔洞中射出來的。
沿途仍然是螺旋的斜坡,我與莫非花一路走一路觀察著周圍,周圍都是緊密的金屬,光滑而堅實,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
進入發現了徐定邦的那個空間,空間裏也仍然象是幾天前一樣,全無任何改變。
我拿著照明燈東照照西照照,半球體內除了球壁上那些針尖般大小的孔洞外,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用燈照著那個小孔,湊過去仔細觀看,這洞實在太小,根本就無法看到裏麵有什麼。
這個時候莫非花忽然說:“你看,這是什麼。”
我連忙回過頭,莫非花用手指著空間的中心說,“這是什麼?”
我放眼去看,並不見有什麼東西,莫非花說:“把照明燈熄滅。”
我按下照明燈的開關,果然燈光一熄滅,空間的中央就亮起了一點極幽暗的藍光。這點藍光十分暗弱,如果開著照明燈,便無法看見,必須得熄滅以後,才能看得出來。
上一次,當我們進入這個空間時,由於乍一見到徐定邦,都吃了一驚,而且一直開著照明燈,因此並沒有看見這點藍光,現在由於我湊到小孔上去看,空間內相對就陰暗了下來,莫非花才有可能看見這點藍光。
那點藍光在空間的中心飄浮著,隨著空氣的流動忽上忽下,看起來很象磷火。
這時候莫非花正好也在說:“象是鬼火。”鬼火便是磷火,夜晚經常會出現在墓地,因此民間也稱之為鬼火。
我把手伸過去,那點藍光在我的手掌上空飄浮著,我感覺不到什麼特別之處。我用手將這點藍光拳在掌心中,我的整隻手掌便都被這點光芒映藍了。
莫非花有些緊張地說:“小心啊!”
我點了點頭,說:“我感覺不到有什麼傷害。”
我又張開手掌,那點藍光便又飄浮在空氣中。莫非花道:“這是什麼東西呢?”
我重又把手掌拳起來,將藍光拳在掌手中央,說:“我試試看能否將它帶到外麵去。”
莫非花點了點頭,我們立刻拉了拉係在身上的綱索,上麵的起重臂便將我們向上提起。
莫非花在我的上麵,我在下麵,正當我們要離開這個空間的時候,我拳頭中的藍光,忽然劇烈地跳動了兩下。
我的手心感覺十分敏銳,當藍光在我的掌中跳動的時候,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莫非花立刻回過頭來。
這個時候,我掌中的藍光便如有生命一般,忽然膨漲開來,穿過了我的手掌,瞬間化做千百道光線射入那些小孔中去,一時之間藍光大作,半球體的空間中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我與莫非花都看到了這種情景,我們兩個立刻目瞪口呆,過了許久,她才問我:“你的手怎麼樣?”
我揮了揮手,全無異樣的感覺。我說:“沒問題。”
莫非花道:“你看這種情景象是什麼?”
象是什麼?我的腦海中忽然想到西遊記中關於孔悟空的描寫,其中有一段話寫道:悟空將身一搖,立刻化做萬道金光遁去。
這種感覺,便象是那一點藍光,它不願意離開這個半球體的空間,也將身一搖,化做萬道光線遁去了一般。
我立刻回答說:“它光遁了。”
莫非花忍不住笑了,“看來土遁、水遁都不及光遁。”
我也笑了笑,土遁和水遁是神怪小說中常見的逃脫方法,隻要有土和水的地方便可以借這兩種方法逃跑。
我們重又回到半球體空間中,現在在那個空間中已經看不到藍光,而那些孔洞過於細小,實在看不出來裏麵的狀況如此。
我歎口氣說:“剛才應該不要冒險將它帶出去,現在它生氣了,連現身都不願意了。”
我不由自主地用了現身一詞,現身的意思通常是用來修飾一個有生命的物體的,雖然這點藍光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個生物,但我卻覺得其實它是有智力,能夠明白人們想做什麼。
我與莫非花隻好又回到外麵,剛才半球體內藍光大盛,外麵的人並沒有任何感覺,看來並沒有半絲光線透過孔洞射了出來。
莫非花立刻又命人設法勘測這些小孔,但結果仍然與前幾天是一樣的,無論何種儀器,在進入這些小孔後便馬上失靈,看來,這個東西天生有著保護自己的能力。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乎是一疇莫展,那個半球體雖然就在那裏,但我們卻什麼都不能發現,我與莫非花又不止一次地進入過半球體的中心,可是那點藍光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想必它是真地決心不再現身了。
我們也加緊了對徐定邦的盤問,然而徐定邦的反應卻始終一至,總是以不知道,不明白為借口推脫。
便在這幾天間,四架戰鬥機在提印邊境墜毀的消息也不徑而走,雖然雙方都曾經頒布命令,發生在這裏的一切,在未經同意的前提下,絕不能對外界泄露分毫。可是,不知是什麼原因,也許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好,也許是世界間諜組織的活動過於有效,發生在提印國境的事情,還是慢慢地泄露出去。
一時之間,來自各方的壓力便忽然出現了。
隨著時間的變化,莫非花的臉色也越來越是陰沉,而迪魯帕拉,自從墜機事件發生後,人要比以前收斂許多,顯然加在他身上的壓力也是日益增加,這幾日的時間,他的神色也同樣是越來越沉重。
由於莫非花和迪魯帕拉事實上指揮著兩國在這件事上的一切行動,他們的心情也同樣影響到了研究員的心情,以至於研究員們也同樣沉默寡言,麵色陰鬱,我每天和他們在一起,自己都覺得鬱悶。
消息泄露出去以後,各國的新聞記者幾乎全體出洞,小孩複活的事情不僅被人偵知,更進行了添油加醋的描述,有一些電視台的新聞居然說,在提貝發現了一個有著特異功能的孩子,他在一次死而複生後,便具有人類所不擁有的能力。
這些能力包括,預知未來,隔空取物,解讀他人思想,甚至有人說他有反重力的能力,能夠一下子飛到天空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