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定邦的發現,報道更是離奇,有人說他被外星人抓走了三年,如今被放了回來。而那個半球體,就是外星人基地。
連日來,各國記者通過不同的途徑抵達這裏,雖然被隔離在半球體二百米外,但他們每天都不分日夜,從早到晚派人輪流監視著我們的活動,這種感覺真是奇特以極。
而且,在這個臨時建的考察營地,本來就沒有修建過廁所,大家要方便的時候,便會尋找一個無人的地方,這在提貝是很普通的事情,許多到過提貝的遊客都知道,提貝人是以大地做為他們的廁所的。
在這些記者沒有到來之前,這也沒什麼不妥,但是這些記者來了以後,大家就連方便都不得不提個小心,要不然說不定就被誰拍到了攝像機裏。
這種混亂的狀況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承現出越來越甚的局麵。而兩國的政府顯然也受到來自其他國家的壓力,每日都發出急電催問研究進展得如何。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本來與其他的國家無關,然而,此地發現了極強列的核幅射,而那一大團金屬,雖然無人知道是什麼,但核幅射卻一定是從金屬中發出來的。而核射線的強度,相對於同等條件下鐳與鈈的核幅射強度,絕對是有過之無不及。
無論這個東西是什麼,即使是這麼大一團的放射物質,也是各國十分頭痛的東西,如果被提印兩國發現了一種新的物質,因之製造出來一種新的武器,那麼對於全世界都是一個可怕的威脅。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許多新聞記者中也夾雜了大量各國間諜,他們的目的,當然也是盡早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迪魯帕拉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主動表示願意合作的意向,他與莫非花兩個人幾乎每天輪流地逼問徐定邦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就幾乎要動用各種逼供的刑罰了。
而徐定邦則誓死不開口,每天大量進食羊腿、酥油茶,看他那個樣子,我真是要忍不住相信他有三年沒有吃過東西了。
我雖然也急於知道徐定邦這幾年的經曆,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逼供,還是不敢苟同,所以當他們逼供的時候,我通常隻是袖手旁觀。
徐定邦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極嚴密地看守著他,因此,雖然他不肯說什麼,卻也無法離開,在莫非花與迪魯帕拉這樣的逼問下,總有一天會忍不住說出來的。
本來我們以為,在這樣嚴密的看守下,徐定邦是絕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是,我們仍然低估了那些間諜的實力。
我們都知道在那些新聞記者中,有許多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間諜,他們絕不是什麼相貌出眾,英俊瀟灑如占士邦的人,通常他們都長相平庸,你即使看見過他們十次,在第十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也仍然認不出他們來。而當他們刻意要藏在人群中,那更是絕無識別出來的可能性。
徐定邦總是要方便的,在他方便的時候,會有一個人陪著他一起出去,找到一個草深的地方。但那個人便是要離開徐定邦一會兒時間,他總不能在徐定邦方便的時候也陪著他。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機會,徐定邦居然被人偷走了。
那一天,我與莫非花迪魯帕拉正坐在帳篷中發呆,莫非花與迪魯帕拉都神色不佳,他們剛結束一次對於徐定邦的逼問,當他們問問題的時候,徐定邦隻是不停口地吃著羊腿,什麼也不回答。
我看著莫非花的神色,知道她幾乎已經忍不住要動手打上徐定邦一拳,但她終於還是忍住了,而迪魯帕拉則是爆跳如雷,一邊不停口地臭罵著徐定邦,一邊不停地在帳篷中走來走去。
但在迪魯帕拉走到第二十九圈的時候,徐定邦忽然說:“我要去廁所。”
他說完了,立刻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門外的人也隻得跟著他一起走出去。
迪魯帕拉被徐定邦氣得臉紅脖子粗,卻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不讓徐定邦去廁所。我拍了拍迪魯帕拉的肩膀說:“算了,別那麼激動,慢慢問吧!”
迪魯帕拉滿腔怒火立刻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慢慢問?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國家的間諜都等在外麵,而且各國都已經通過外交途徑向我國施加了壓力,我哪裏還有時間慢慢問。”
我聳聳肩,指著莫非花說:“她也是一樣的,不光是你一個人。”
迪魯帕拉掃了莫非花一眼,臉色才總算稍微好看一些,卻仍然嘀嘀咕咕地說:“如果你讓我帶走他,說不定我現在已經知道答案了。”
莫非花看也不看他一眼,她現在已經越來越懶得與迪魯帕拉爭執,選擇用極冷漠的態度對待他。
便在這個時候,陪著徐定邦去廁所的那個研究員忽然氣急敗壞地跑了回來,說:“不好了,徐定邦不見了。”
我們三人立刻同時一躍而起,莫非花首先問:“怎麼回事?”
那個研究員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邊喘著氣,一邊說:“剛才,我帶他到那邊的草叢,他讓我在外麵等著,我隻走了離他十步的距離,後來我一直聽不到聲音,等我叫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莫非花二話不說,率先衝了出去,我與迪魯帕拉緊隨其後,到了研究員所指的那片草地,研究員指示著徐定邦剛才的方位,他是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麵,而研究員就站著石頭前麵不遠的地方,他是背著身子,因此對於石頭後麵的動靜是無法看見的。
大石後麵有一塊草地被踩得倒了下去,我們三人仔細地觀察著那塊草地上,草地上積雪已溶,有徐定邦一雙腳印,在徐定邦的腳印旁邊,另有一雙泥濘的腳印。
顯然,徐定邦並不是自己走的,剛才在這裏還有另一個人。
我們立刻沿著腳印追下去,腳印在走了一段時間後,進入山中,便消失不見了。
迪魯帕拉大聲說:“他去山上了,我們追上去。”
我與莫非花同時說:“這可能是聲東擊西之計。”
迪魯帕拉愣了愣,“那麼他在哪裏?”
我們同時回過頭,遠處是一大堆采訪車,在這樣的車中藏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迪魯帕拉說:“但是,如果他真地跑入山中,現在不追,可能就來不及了。”
莫非花點了點頭,此時,她已經從附近的駐軍借調了二十名士兵維持這裏的秩序,她馬上把這二十名士兵分成兩組,一組人沿著山路追下去,看看會否有所收獲,另一組人封鎖這個地方,阻止一切人離開。
她這樣安排了以後,立刻引起了記者的一片嘩然,許多記者大聲叫著,“你們無權這樣做。”
一大堆記者,至少有幾百個,同時在喧鬧,這種情景真是慰為壯觀。我一看到這種場合便頭痛不止,卻還得勇敢地迎上去。
莫非花站在一塊大石上,大聲說:“請大家安靜一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了內家的真氣,因此,雖然聲音並不大,但在這麼吵鬧的情況下,卻是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的。一直到莫非花說了三遍之後,人群才總算安靜了下來。
但人群一安靜下來,立刻便有一個女記者大聲說:“你們無權搜查我們的采訪車。”
莫非花高聲說:“目前我們有一個重要的證人被人綁架,我知道各位都是守法的新聞記者,絕不會做出任何有違法律的事情,但是,各位的采訪車很可能被這個人利用做為藏匿證人的場所。雖然我相信每個在場的記者都是清白的,可是,我們也必須得找出這個人,請大家務必要合作。”
莫非花說完這句話便從大石上一躍而下,毫不停留地打開了一輛采訪車。
便在莫非花搜查采訪車的時候,我則冷眼旁觀,那些記者的神情各不相似,有些不以為然,有些急急忙忙在拍照,顯然是想留下被侵犯的證據,有些則神情激動,憤怒異常。
便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悄悄地溜出人群,慢慢地向著一輛采訪車走去,我一看到他的行動,立刻吹了聲口哨,這是我與莫非花約好的暗號,她一聽見我吹口哨便知道我發現了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