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半球體的憤怒(3 / 3)

那個人走到一輛采訪車前,左右張望了一眼,正打算拉開采訪車,我與莫非花已經用極快的速度撲到他的麵前。

我們兩個都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因此,當我們兩人用極快的速度撲上去時,那速度真是不亞於奔馬,那個人被我們兩個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莫非花微微一笑說:“先生,你的采訪車能不能打開讓我們看一看。”

那個人雖然被我們嚇得呆住了,但馬上又恢複了過來,他十分鎮定地說:“當然可以。”

莫非花立刻拉開車門,采訪車內一目了然,陳設著攝像所需要的一切物品,卻並沒有人在。

莫非花跳上車子,在裏麵仔細檢查了一番,這車子裏的東西全無可疑之處。這時,那個人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先生,你要不要也上去看一看。”

此時,他臉上的笑容極之可惡,我幾乎忍不住想打他一拳,但我隻是搖了搖頭,說:“不必了,對不起。”

那個笑了笑,“看個清楚,不要以後再來麻煩我。”

此時,他比我們有理,我與莫非花隻好沉默不語。很快所有的采訪車都搜查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徐定邦。莫非花自言自語地說:“奇怪,難道是我估計錯了。”

而此時記者們自然是不依不饒,大吵大鬧,我與莫非花一邊道著歉,一邊幾乎是落荒而逃。莫非花仍然命令士兵們嚴密看守著那些記者,如果有人要離開,便馬上通知我們。

到了晚上,那些去山間搜查的士兵也都回來了,他們也同樣並無所獲。

徐定邦就仿佛是三年前一樣,又一次從人間蒸發了。雖然我知道他絕不可能是回到了半球體內,但我仍然又到半球體內去了一次,裏麵空空如也,徐定邦不在其中。

這一下,我們三人真地傻了眼,如果失去了徐定邦,莫非花與迪魯帕拉就更加無法交差。

我們三個坐在帳篷中愁眉不展,我從頭到尾思索著徐定邦失蹤的經過,他的腳印旁邊另有腳印,當然是另有人在,而在這樣倉促的情況下,且周圍又有許多人,絕不可能將徐定邦帶到很遠的地方,照道理說,他應該還在附近。

那麼他到底在哪裏?這附近能夠提貝人的地方,隻有那些采訪車,而我們也已經搜查過一遍,並無所獲。

我又想到日間那個鬼鬼崇崇的人,從他的動作來看,他應該就是那個劫走徐定邦的人,但偏偏在他的車中也沒有發現什麼。

這個時候,莫非花忽然一躍而起,她說:“不對,那輛車不對。”

我這個時候也猛然想起來,那輛車確實有不對的地方,當時我們匆匆一看,並沒有十分在意,現在回憶起來,我便想到,那輛車的底盤,實在是太厚了。

我們當時隻以為他們會利用采訪車來夾帶徐定邦,沒想到采訪車根本就是諜報人員的工具,事實上,那輛車子裏並沒有記者,那輛車子就是諜報人員開過來的。

我說:“快去,要不然恐怕來不及了。”

莫非花說:“他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應該是不會今天把車子開走。”

雖然這樣說,但我們仍然馬上來到那間采訪車旁,那個人,坐在采訪車前的一堆火堆旁,正在烤著羊腿。

我與莫非花對望一眼,我走過去說:“先生,很對不起,我們還要看一下你的采訪車。”

他皺了皺眉說:“你們日間不是看過了嗎?”

我笑了笑說:“日間看得不仔細,現在想起還漏了一個地方。”

那人臉色微微一變,但他還是打開了采訪車,我躍上車子,在底盤上東敲敲西敲敲,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這車的低盤是另有一個夾層的。

這時,那人也知道無法隱瞞,他居然是一個十分爽快的人,他馬上笑著說:“果然還是瞞不了你們,燕先生和莫小姐真是厲害。”

我與莫非花對望了一眼,那個人居然能夠清楚地說出我們的底細,看來也是來曆不凡。

莫非花微微一笑說:“請先生放了我們的朋友吧!”

那人立刻點了點頭,在車上什麼地方摸了一下,車底便發出“咯”的一聲輕響,那人掀起車底,果然下麵有個暗格,徐定邦就躺在暗格中,被綁得結結實實,嘴裏塞著布,眼睛則睜得大大的,鼓魯魯地亂轉。

看見他這種情景,我真是忍不住好笑,那人解開徐定邦,一邊道歉說:“真是對不起,委屈你了。”

徐定邦顯然心裏一腔怒火,一被解開,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從背後暗算人,算什麼好漢,有本事,你和我一對一。”

那個人涵養極好,不住口的道歉,我拍了拍徐定邦的肩膀說:“好了,人家已經道歉了,反正你也沒怎麼樣,就算了吧!”

徐定邦大聲說:“我怎麼沒怎麼樣,我險些尿到褲子上。”他這個時候氣急敗壞,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我真是被他氣得哭笑不得。

這時莫非花說:“先生,你在我國境內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得不宣布你是不受歡迎的人,請你明天一早馬上離開。”

那人很文雅地鞠了一個躬,說:“是的,我明天就會離開,我仍然很榮幸遇到兩位,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見麵。”

我與莫非花都點頭答禮,那個人對我說:“燕先生回到美國後,可以與我聯係,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

他說完這句話便塞給我一個電話號碼,我雖然極不願意與諜報人員接觸,但禮貌卻總是要的,便點頭說:“隻希望不要打擾了閣下。”

因為這個人動作舉止一直十分文雅,因此,我也用了比較文雅的字眼。那個人說:“怎麼會,我對燕先生心慕已久,有緣相見,真是三生有幸。”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人用的詞已經恭敬到了有些肉麻的地步。雖然我剛才對這個人印象頗為不錯,但現在卻一下子又對他好感全失。我側了側身,表示不想再交談下去,他也極為識趣,馬上便與我揮手道別。

我與莫非花帶著徐定邦回到帳篷,徐定邦仍然罵罵咧咧,對於剛才被人綁起來塞在夾層中無法釋懷。

我便淡淡地對他說:“你知道這幾百個記者裏,有多少人想劫持你嗎?”

徐定邦愣了愣,他顯然現在才想到這些記者之中並不完全是記者,也夾雜著其他的人。而這些人到這裏來,有一半的目的是為了他而來,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驚慌的表情,搖了搖頭。

我繼續說:“至少有一百個人是為了你而來,我們今天能夠找到你,未必以後都能找到你,你也知道那些間諜們的手段,今天這個人算是好的,以後的人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你。”

我故意這樣威言聳聽,自然是希望能夠嚇得徐定邦說出他的秘密。

果然徐定邦一聽之下,大大地吃了一驚,馬上說:“我可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你們快把這些記者趕走。”

莫非花微微一笑說:“我們無權把他們趕走,你也知道新聞報道自由。”

徐定邦愁眉苦臉地說:“那他們再劫持我可怎麼辦?”

莫非花故意笑著說:“那也沒有辦法,隻有等他們劫持你的行為成為現實後,我們才能有所反應。”

莫非花與我心意相通,一聽我那樣說,便知道我的目的。

我說:“而他們之所以想劫持你,你自己心裏也明白得很。”

徐定邦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我繼續道:“如果你這個秘密不再是秘密,那麼你這個人便不再值錢,那個時候,又有誰還會劫持你呢?”

我這個時候用的口氣幾乎是循循善誘已極,聽起來便仿佛是一個大人在誘騙一個孩子一樣。徐定邦遲疑了一會兒,卻仍然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居然固執到這個地步,我真是被他氣得無法可施,莫非花對我攤了攤手,我隻好歎了口氣,看來想知道徐定邦所隱瞞的事情,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