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魔教公主(1 / 3)

這一下他心中早已盤算好的,自然去勢如箭,奇快無比!

但霍從雲是什麼人?範子陽的心事,他早已猜想到了,所以第二掌左劈,第三掌右劈,就是要他筆直後退,第四掌他料到範子陽一定會硬接,才能乘機越牆而出,因此第四招和範子陽掌風堪堪接實,就右手一招,把擊出的掌力收了回去。

掌力如果不收回,範子陽可以借著對手的掌風,把他送出去,但霍從雲一下把發出的掌力收轉,範子陽就利用不到對手發出的掌風彈力,你雙足點動,飛身而起,也隻有你自己的力道而已。

範子陽堪堪縱起,才發覺和對方硬拚的這一掌,根本借不到什麼力量,沒有反震之力,他的去勢就較為緩慢了些,就在此時,耳中突然聽到一聲長笑越頂而來!

他是背向門樓往上竄起的,如果給他乘對方掌力相送,本可一下越過門樓,飛出牆外,如今因借不到霍從雲的掌力,隻有在躍到兩丈高處,再是一個筋鬥,才能翻上門樓。

就在他落到門樓之上,正待長身掠起,瞥見自己麵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心頭方自一怔!

那人嗬嗬一笑道:“範子陽,霍某已經恭候多時了!”

這人不是霍從雲還有誰來?崆峒飛雲,江湖上輕功無人能出其右!

範子陽一時情急,那還打話,右手長劍疾發,一招“仙人指路”閃電穿心射去。

霍從雲大笑道:“範子陽,到了此時,你還想僥幸得手嗎?”右手食中兩指一夾,一下就夾住了範子陽刺去的劍尖,右足及時反掃,“砰”的一聲,把範子陽一個人橫掃出去一丈來遠。雙足一點,人如大鵬淩空追撲而下,左手一把抓住範子陽後領,像老鷹抓小雞一般,飛落階前,左手一鬆,“砰”的一聲把範子陽摔在地上,嗬嗬一笑道:“大功告成了。”

範子陽經他摔下之時,早已被封住了幾處穴道,兩名莊丁及時飛奔而上,一把將他按住,押了下去。

萬啟嶽、清塵道長等人一齊迎了上去。萬啟嶽拱拱手道:“霍大俠今晚大顯身手,兄弟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已把來犯的迷仙岩這許多人一鼓成擒,兄弟除了衷心感激之外,還有幸大開眼界。”

霍從雲大笑道:“萬盟主過獎,今晚之事,多虧丁兄弟及早通知,咱們有了萬全準備,而且若非丁兄弟製住迷仙岩後援姓於的老婆子,咱們還得多費一番手腳呢!”

說到這裏,回頭朝丁劍南招招手道:“丁兄弟快過來,老哥哥給你引見。”

丁劍南和柳飛燕一起走了過來。

霍從雲一指萬啟嶽,說道:“這位是萬盟主……”

接著又替清塵道長、澄慧、澄一兩位大師,和太極門聞天聲、年嵩昌等人一一引見,一麵說道:“這位就是丁劍南丁兄弟。”

丁劍南取下麵具,朝他們一一拱手為禮。

萬啟嶽笑道:“大家請到廳上去用茶吧!”

當下由萬啟嶽陪同清塵道長、二位大師等人一同進入大廳。

總管公孫幹也把淮揚鏢局的五個鏢頭請到左廂房奉茶。

霍從雲又替丁劍南引介了孫必顯、年其武、聞柏年、陸承遜、萬少嶽等人。大家自有一番寒喧,互說了仰慕的話,莊丁們送上茶來。

霍從雲問道:“丁兄弟,於嬤嬤帶來的人,你如何料理了?”

丁劍南道:“這件事,在下正要向萬盟主報告。”

萬啟嶽含笑道:“丁老弟不可客氣,今晚迷仙岩還有後援,老夫確實想要知道詳情。”

丁劍南望望霍從雲,說道:“霍大哥是不是已經把小弟的事,都跟萬盟主說過了?”

霍從雲笑著點點頭道:“早就說過了,丁兄弟,你隻要把那天咱們別過以後的事說出來就好。”

丁劍南就把方如蘋一到安慶,就在大街上留下五雲門記號,當晚就被公孫龍尾隨跟蹤,方如蘋擒下公孫龍,由五雲門公孫先生替她易容,就以公孫龍出現,當上了令主。

後來於嬤嬤趕來,說是奉穀主之命,要自己和薛慕蘭隨她去相公廟,率同公孫龍一齊趕來。

方如蘋早已留下了暗號,由她大師姐畢纖雲改扮查家榮,在萬鬆山莊前麵的鬆林中等候,及時製住了查家榮,也代替了查家榮率領十二名劍手。方如蘋也暗在於嬤嬤茶水中下了入眠散,乘她打磕睡的時候,一舉把她製住……

柳飛燕問道:“方姑娘等人呢?”

丁劍南道:“迷仙岩另有一批人假傳金劍令,趕去懷玉山,襲擊五雲門,方如蘋她們拿下了於嬤嬤,正是最好機會,因為於嬤嬤是為仙岩穀主的親信,身邊有穀主的令牌,畢纖雲又假扮了查家榮,也統率了十二名劍手,正好加以利用所以她們已連夜趕上環玉山去了。”

萬啟嶽點頭笑道:“此計大妙,這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位方姑娘果然不愧是江南分壇的紫衣壇主。”

他目光—轉,朝丁劍南問道:“丁老弟,五雲門主既是令師叔,懷玉山有事,老弟是否也要進去馳援?”

丁劍南道:“在下聽畢纖雲說,懷玉山已有準備,在下去不去都不要緊。”

萬啟嶽道:“咱們本來已經議定,此間事情一完,由霍大俠代表老夫,持金劍令趕上五雲門馳援的,老弟去過懷玉山五雲門,自是最好不過,因此老夫之意,今晚休息一宵,明日一早,由老弟和霍大俠同去,一則代表老夫,向令師叔致歉,上次—場誤會,也可以借此消除,二來迷仙岩倡亂武林,老夫希望令師叔能和江南武林共同合作,對付迷仙岩,而且此次迷仙岩假傳金劍令,已有幾個門派的掌門人應征前往,這是咱們計議好的,隻要霍大俠一到,取出金劍令,他們就會及時策應,所以要有勞老弟一行了。”

丁劍南隻得點頭道:“盟主差遣,在下自當遵命。”

柳飛燕道:“大師哥,原來你要上五雲門去,怎麼事前也不和我說,你和丁兄同去,我也要去。”

霍從雲笑道:“愚兄早就料到你也要去,所以沒和你說,愚兄是奉盟主之命,去和五雲門取得聯係,去的人不宜多,丁兄弟隻是給愚兄帶路的,這次你還是留在這裏,不能跟愚兄同去。”

萬啟嶽道:“霍兄,丁老弟明日一早就要上路,時間不早,二位還是早些去休息吧!”

霍從雲大笑道:“沒關係,大家都沒去休息,兄弟一個人如何睡得熟?我想丁兄弟也和兄弟一樣,咱們遲點睡也沒什麼,迷仙岩這些人不知現在如何了?”

剛說到這裏,隻見總管公孫幹匆匆走入廳來,朝萬啟嶽躬身一禮,說道:“啟稟盟主,祁掌門人、榮宗器二人,和滕立言同在一室,是滕立言親手喂他們服下金不換花粉,現在已經醒來,祁掌門人和榮宗器宛如大夢初醒,驚訝他們何以會身在此地?經滕立言詳細說出今晚前來萬鬆山莊尋釁之事,兩人更驚詫得說不出話來,要立時來見盟主請罪,請盟主定奪。”

萬啟嶽道:“這麼說他們果然是被迷仙岩迷失了神誌前來的人,既然祁掌門人二位要來見我,那就快去把他們請來。”

公孫幹應了聲“是”,匆匆退出。過沒多久,隻見他領著祁耀南、榮宗器、滕立言三人從廳門走入。

萬啟嶽急忙迎了上去,拱拱手道:“恭喜祁掌門人、榮老哥,兄弟還擔心金不換花粉不知是否能解迷仙岩的迷藥,現在二位總算清醒過來了。”

祁耀南走在前麵,一臉愧色,連忙作了個長揖說道:“敝派不幸,大師兄無端遇害,耀南複遭奸人迷失神智,反被利用,率眾而來,冒犯盟主虎威,多蒙盟主不加責怪,反而慨賜解藥,使耀南得以脫出魔掌,重見天日,盟主大德,耀南和敝派同沾恩澤,盟主請受祁耀南一拜。”說著,果然跪拜下去。

他一跪,跟在他身後的榮宗器、滕立言也一齊跪拜下去。

萬啟嶽慌忙和他對拜了一拜,說道:“祁掌門人、榮老哥快不可如此,快快請起。”

挽著祁耀南一同站起,然後替澄慧、澄—兩位大師、聞天聲、霍從雲、丁劍南等人一一引介了,大家才分賓主落坐。

祁耀南道:“兄弟想請教盟主和諸位道長,不知利用兄弟等人,來向盟主尋釁的迷仙岩,究係何人,是何來曆?”

萬啟嶽道:“到目前為止,咱們這裏真正見過迷仙岩穀主的人,隻有丁老弟一位,沒有人知道她的出身來曆,就是她一手調教的門下弟子,隻怕都不清楚。”

祁耀南又道:“今晚和兄弟同來的還有邛崍道乾道人、六合門掌門人、鷹爪門掌門人,他們在迷仙岩都是長老身份,兄弟被迷仙岩迷失神誌不知他們是否也被迷失神誌?”

萬啟嶽道:“他們此次行動,事前布置可謂十分周密,其中少林澄心大師和六合門掌門人,是以證人身份參加,邛崍道乾道人和鷹爪門樊掌門人則是應祁老哥之邀,助拳來的,另外還有迷仙岩穀主三個門人和八個記名弟子是以貴派弟子的身分隨同前來,如今澄心大師已證明並非澄心大師,那麼六合門的範掌門人,很可能也是有人假冒的人,隻是目前還沒有詢問。至於邛崍道乾道人和樊掌門人,是否神誌被迷,抑或甘心為虎作倀,也要查證以後才能知道。”

說到這裏,口氣微頓,又道:“但迷仙岩慣於把手下的人迷失神誌,也並非完全出於利用某一個人,這中間又有分別。”

“譬如祁老哥、榮老哥,他們殺害滕老哥,可以引起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形成對立,甚至自相殘殺,為了利用祁老哥,自然非把你神誌迷失,才能完全聽她指揮,至於她手下也有許多人在出山之時,必須服用迷失神誌的藥物,那是另有作用……”

祁耀南問道:“那有什麼作用呢?”

萬啟嶽道:“因為迷仙岩穀主和她幾個侍女,都會一闋樂曲,叫做迷仙曲,不論笙簫琴笛,一經吹奏,會使人聞聲著迷,手舞足蹈,渾然忘我,隻有心神已被迷失的人,不受迷仙曲影響,她手下殺手,預服迷失心神之藥,此時隻須依次揮刀,就可把敵人一舉殲滅。”

祁耀南聳然動容道:“迷仙曲有如此厲害,難道沒有對策嗎?”

萬啟嶽微微搖頭道:“兄弟為了此事,曾向少林寺方丈請教,但方丈大師複函見告,少林寺中除了幾個曾修枯禪神功的大師,或許可以不受幹擾,並無破解之法。”

此次奉派趕來萬鬆山莊的澄慧、澄一兩位大師,修習的正是“枯禪神功。”

說到這裏,總管公孫幹又走了進來,在萬啟嶽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萬啟嶽目光一凝,說道:“果然不出所料,好,你去把他請進來。”

公孫幹答應一聲,返身退出。

萬啟嶽道:“六合門掌門人,果然臉上戴有麵具,不是範掌門人,方才公孫幹點了他睡穴,已把麵具揭下看過,他進來之時,諸位道兄不可揭穿,看他說些什麼?”

清塵道長動容道:“看來澄心大師、範掌門人都已落在迷仙岩手中了!”

祁耀南臉色激變,矍然說道:“這麼說,這兩人就是殺害先師兄的的凶手了!”

隻見公孫幹領著範子陽走了進來,他雙手下垂,顯然穴道還沒解開。

萬啟嶽拱拱手道:“範掌門人請坐。”

在座的人也隨著主人紛紛站起。

範子陽沉著一張臉,目光轉動,看了眾人一眼,就發出清朗的笑聲,說道:“萬盟主,你要公孫幹把範某押來,範某是階下囚呢?還是座上客?”

祁耀南細聽他口音,確是範子陽,絲毫不錯,若非事前聽萬盟主說過,誰相信他是假冒之人?但江湖上擅於易容術的人,也都精擅變音之法,可以摹仿某一個人的口音,維妙維肖,那也並不足奇。

萬啟嶽含笑道:“兄弟已要公孫總管給範掌門人喂了迷失心神的解藥,範掌門人現在神誌已經恢複清明,應該不會再責怪兄弟得罪之處了吧?”

範子陽微微一怔,依然冷笑道:“範某就是神誌已經清明,才要請問盟主,範某犯了何罪,公孫總管還要點住兄弟雙臂穴道?”

萬啟嶽忙道:“公孫總管,快替範掌門人解開穴道。”

公孫幹應了聲“是”,說道:“範掌門人原諒,盟主方才沒有交代,公孫幹不敢擅自作主。”說著,果然舉手解開了範子陽的穴道。

萬啟嶽抬手道:“範兄請坐。”

他的座位,就設在霍從雲的右邊,丁劍南的左首。

範子陽大模大樣的在椅上落坐。

萬啟嶽含笑說:“方才祁掌門人清醒之後,兄弟已把迷仙岩假傳金劍令,殺害滕老哥,又以此作借口,向敝莊尋釁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幸蒙祁掌門人見諒把這場過節揭開了,現在範兄也清醒過來了,範兄和少林澄心大師,是當日執行金劍令的人,因此想請範兄作一說明,不知範兄是否還記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