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出租屋裏的磨刀聲(2)(1 / 3)

第二天是周日,天右和何麗出去逛了半天街回來。時近中午,卻見宏蓬鬆著頭發,趿著拖鞋穿著睡衣去洗漱。宏睡衣上麵的扣子沒扣上,兩隻雪白豐腴的奶子便半露出來。彎腰洗漱時,那深深的乳溝更是一覽無餘。讓天右看直了眼。何麗與宏打過招呼,一進門便扯住天右的耳朵,說小心把你的眼珠看掉。又用手在天右的褲襠裏摸了一把,說你他媽的不用時挺威風的嘛。天右嘿嘿地笑。並不辯解。兩人便都有一點衝動,親熱了一番。天右正要彌補昨夜的失職,卻聽見“篤篤篤”的敲門聲。拉開門,是宏。

宏說,沒打攪你們吧!

何麗說,是宏姐呀,沒事,進來坐一會兒。

宏就真的擠進了屋。兩個女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才知道宏的男人叫吳風,兩口子都是重慶人。吳風在一家木器廠上班。宏就在鎮上的龍門酒店當谘客。天右說難怪總看你晚上去上班,很遲才回來,原來......何麗白了天右一眼。說我們女人扯閑話,你一個大男人插地啥子嘴嘛!天右便紅了臉尷尬地坐到一邊,有點手足無措。宏歎口氣,說何麗你真幸福,看你老公多聽你的。何麗說宏姐你也不錯嘛,每天上班你老公還送你那麼遠。宏摸出一枝煙,扔給天右一枝,問何麗要不要,何麗說不要。宏並不吸煙,叼在嘴裏愣了一回。又說,我男人性格很內向,不愛說話,你們別見怪。何麗說這是哪裏話,同是天涯打工人,有啥子見怪不見怪的。宏說,不過你們放心,我老公是個好人。老實人。宏說這話時,眼裏竟是無限的柔情。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宏說不早了,我該去買菜做飯了。兩人便散了。竟有一點依依不舍起來。

磨刀人照例天黑了才回家。而差不多同時,宏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準備去上班了。宏一走,租屋裏仿佛又變了一個世界,空氣也沉悶凝重了起來。何麗對天右說,你有沒有發現,宏的老公眼睛很可怕,有一股殺氣。天右說你盡瞎扯啥,什麼殺氣不殺氣的。

這一夜,也是照例的有霍霍的磨刀聲響起。天右毛了膽子在磨刀人的房門外聽得很真切,是真真實實的磨刀聲。

這一夜,天右和何麗照例的沒有做成愛。天右總是想著那霍霍的磨刀聲,該死的磨刀聲。天右很疚愧地對何麗說,麗,我不行了。何麗給了天右一個脊梁。天右就從背後抱住何麗,輕輕地撫摸著何麗。何麗把他的手拿開,卻嚶嚶地哭了起來。這一哭,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急得天右手足無措。何麗哭夠了,才抱住天右說,天右,咱們換個租屋吧!天右說嗯,咱們換個租屋。明天我就去托人打聽。

重新租屋的計劃進行得並不順利。在鎮上稍好一點的地方租一間房,月租金都不會少於500塊。況且房主又不肯退房租,甚至連天右打他的柯機都不複。為了租這房子,辦置生活用品,本來就沒有存款的天右早已囊中羞澀,就算要重新租房也隻能等到下個月發了工資再作打算。

這個周末,何麗不肯再來租屋住。天右左勸右勸,並保證在晚上能很威風,保證能把何麗幹得落花流水高潮迭起。何麗被天右說動了心,又和天右來租屋睡覺。但那該死的磨刀聲依然在天右剛剛雄起時響起。何麗說,他磨他的刀,有啥好怕的,他無緣無故的還會殺人不成?天右說我沒有怕。但天右卻總是一聽見磨刀聲便威風不起來。何麗大為掃興,對天右的熱情頓減。以後,任天右怎樣說得驚心動魄,也不肯回租屋住了,並下了最後通牒,再不另租房子,就和天右拜拜。

天右這一段時間心事重重是可想而知的。一方麵是租房的事,但更重要的是天右擔心自己從此便雄風不再了。果真那樣,對他將是一個何其殘酷的打擊。寫到這裏,我也不想給我的主角這樣的打擊,我隻是想盡可能原汁原味地把我知道的這個故事講出來,我無法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