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懷安提到那晚的事,柳彥馬上不好意思起來,左手不自主的撫上了曾經被張小敏滾燙油膩的鍋鏟燙傷的嘴唇,臉上微微泛紅,右手也停止了敲擊桌麵的動作,四指並攏壓著桌麵,大拇指托著桌沿,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表情,難道能說自己視若性命的容顏險些被毀,含怒傷人。
王懷安看著一臉不自在的柳彥,知道後者對自己皮相的在乎程度,臉上有了幾分笑意。
柳彥遭到取笑,但又無法反駁對方,為了避免自己的尷尬,馬上轉換話題,“嘯天山莊的事情有眉目了。”
聽提起嘯天山莊,王懷安馬上收起調笑的表情,一臉鄭重的看著柳彥,等待後者的下文。
說到正事,柳彥也是一臉嚴肅,“有消息傳出,歐陽盟主舊傷複發,莊內戒備森嚴,這個消息也是因為我以前經常在山莊走動才探聽到的,”柳彥連老頭子都不叫了,而是該稱呼為歐陽盟主,可見這件事的重要性。
聽了柳彥的話,王懷安雙眉緊皺,表情沉重,思慮良久也毫無所得,最後站起身來,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柳彥看著眼前來回走個不停的王懷安,知道王懷安隨看起來冷情,但一到他視若親父的歐陽盟主難免心急焦躁,遂開口勸慰:“安子,為今之計,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免得打草驚蛇。”
“柳彥,你說師傅這次會不會?”王懷安聽了柳彥的話,遂平靜了幾分,但仍是發問,聲音到最後已經帶了些許的顫音。
“歐陽盟主的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複發,也不會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何況不是還有你二叔這個醫道高手在麼。”
……
在房間裏來回走了不知多少圈,王懷安終於恢複平靜,如平時般坐在床邊,隻是表情凝重,緊皺的眉頭始終未曾鬆開。
“如果真是自然的舊傷複發,到不會令人擔心,但如果……”王懷安說到一半便停下來了,似乎心裏仍不自主的排斥這個結果,想起從小把自己撫養大的師傅,教自己明理,習武,做人,王懷安此刻心裏遠沒有表麵那般平靜。
柳彥也是聰慧之人,要不也不會同王懷安相交並成為好友,在江湖上被稱為“彥安雙俠”,“歐陽盟主舊傷複發,嘯天山莊戒備森嚴,外加你這個武林盟主唯一的關門弟子遭到襲擊,隨後刺殺不斷,這一切聯係起來,那……”說到最後,柳彥也被眼前的情況驚住了。
“看來有人在打武林盟主這個位子呀!”王懷安接著道,語氣冰冷,帶了濃重的陰森,目視遠方,如一頭蟄伏的雄獅。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來一團烏雲,將月亮完全遮蓋,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