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部真經(1 / 2)

葉兮若哭了一陣,何星飛漸漸有些明白過來,走上前扶住她雙肩。

她見星飛手背上鮮血兀自流著,默默掏出手帕,幫他擦淨,卻見齒痕猶存。她心中雖然愧疚,但礙於臉麵,也不願多言。

何星飛歎了一聲說:“兮若,我剛才不應該攔你,你李伯伯與你家門派淵源頗深,在江湖中威望又高,若他肯相助,你定能報父母之仇。”

兮若眼圈一紅,撫著他手背,柔聲道:“我剛才心中著急,才咬的如此重,此時我的心隻怕比你的手還要痛上萬倍。”

何星飛心中感動,伸出右手,笑道:“一點不痛,若是你還未解氣,便再咬我右手背,又有何妨。”

兮若破涕為笑,道:“好,我便再咬一口,直咬的你這輩子再也忘不了我。”

何星飛向李白去的方向望去,隻見密林層層,再也不見蹤跡,心中歎道,李白、杜甫二人,一個豪放無羈、熱血激情,一個沉穩嚴謹、心似死灰,但都愛國愛民,重信重義,原來中土的豪傑義士如此之多!

兩人正相視無言,隻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何星飛恐是安慶恩手下,提了長庚,拉著兮若,躲到方才李白所坐的樹後。

腳步聲漸漸接近,傾聽之下,應當來了兩人。隻聽其中一人聲音有些沙啞,“咦”一聲,說道:“宗武兄,你看,他們竟然已經盡數斃命。”

那邊傳來衣裳拉折的聲音,那位被稱為“宗武兄”的人,應是蹲下在檢查傷口,過得半晌,說道:“這些人傷口薄如針線,均在要害,應該都是死在醉劍仙李太白的長庚之下。”

聲音沙啞那人聞言驚道:“醉劍仙竟然到了此處,宗武兄,若是他尚未走遠,我倆有幸見他一麵倒也好。”

那宗武兄道:“家父與醉劍仙交情不菲,但他曾說李太白向來神蹤難覓,隻怕我們是有緣無分了。”

兩人躲在樹後,也不敢去看,聽見那邊又傳來一陣陣翻弄聲。

聲音沙啞那人突然驚呼了一聲,道:“姓徐那小子居然說的不錯,安祿山的賊子果然在此,卻已經被醉劍仙殺了。”

宗武兄並不接話,想是在驗明屍身,半晌之後才歎道:“果真是他,醉劍仙已年逾花甲,竟一人一劍將這些賊子殺的幹淨,劍法自是極高,但這番豪邁之情更叫人佩服!”

聲音沙啞那人又道:“姓徐那小子既得知情報,自己不來,卻叫我們連夜趕到此地,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那宗武兄道:“仲卿老弟,不可出言不遜,他正與府中七鷹正在追查藏劍山莊一事,自然無暇他顧了。他如今既是我們百家盟盟主,我們便須聽他號令,更何況我們兩人都是官麵上的人,不必與他計較。”

兮若聽見藏劍山莊四個字,嬌軀微微一顫,臉色蒼白,心中暗道,聽他二人所言,原來我爹爹去世後,盟主之位已落到這個姓徐的身上,也不知是誰。

宗武兄又道:“他年輕雖輕,卻造詣不凡,一身技藝絕不在你我之下,這次的情報也是十分準確,倘若不是醉劍仙趕先一步,安慶恩必為我二人所殺。”

叫做仲卿的那人冷哼了一聲,道:“子曰:‘不患人之不知己,隻患不知人也’,咱們如今雖屬同盟,但也非個個君子。徐策如今隻是暫時代任盟主而已,宗武兄,你也知道,他天策府隸屬法家,而法家之言,我向來不服。”

兮若聽了,暗道,原來他們說的是天策府的徐策哥哥。

兩人正在說話間,又有一人走入林中道:“兩位門主好,在下天策府雀鷹林難,傳徐盟主的話,蘇州城中似發現謀害藏劍山莊的賊人行蹤。”

何星飛聽到此處,心中一動,向葉兮若看去,隻見她銀牙緊咬,一雙粉拳握得發白,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仲卿冷笑道:“這天策府果然是分院眾多,能人無數啊,徐策這意思是令我倆又要趕去蘇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