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通海懷疑:“此言當真?”

應懷豐:“自然為真,你若是不信,自己去調查。”

“他倆情深義重,我娘定會為父親尋個好歸處,爺爺不必憂心了。”應天樞勸慰道。

應通海點點頭,神情依舊不算好看。

等了孩子十多年,轉頭卻成一場空,連屍骨都不知在何處,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把他帶下去吧。”應通海擺手。

下人應是。

“早知有今日,我就該從尤管事手中得到你後直接摔死,也不至於養虎為患,擾亂了我所有圖謀。”應懷豐恨恨地瞪了應天樞一眼。

應天樞福至心靈,問:“等等,先別帶走,應懷豐,你為何要留下我?”

應懷豐:“什麼?”

“正如你所說,摔死我多好,三房一脈直接斷絕,為何要留下我這麼個禍患呢?”應天樞問,“當年的你就不怕我遺傳了父母的天資,成為二房的勁敵嗎?”

應懷豐閉口不言。

“還是說,你有把握我不會超過你的女兒?你留下我隻是為了看笑話,”應天樞走了過去,繼續猜測,“你當年就知道我靈脈受損,不能修煉,是不是?”

應懷豐哼了一聲:“是又如何?”

“你並非煉藥師,也沒修習過醫術,你怎麼判斷出來的?”應天樞掐住他的脖子,“告訴我,你究竟隱瞞了什麼?”

應懷豐被掐得狼狽,眼神卻透著一股不甘:“你倒是警覺。”

應天樞將人甩到一邊,抬手:“我若是現在打斷你的手腳,你猜爺爺會不會阻攔?”

“你們真是如出一轍的冷血,”應懷豐見應天樞的神情愈發不耐,還是說了,“當年,你的繈褓裏,塞了一張字條,用靈文寫得。”

“上麵說,你靈脈受損,有三種方式可以醫治,一,九轉生靈丹,二,由長者梳理靈脈,三,經驗豐富的煉藥師續上靈脈。”

竟和應天樞當初想出的那幾個法子別無二致。

應天樞覺得自己心裏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但你巴不得見應懷君的女兒成為一個廢人,成為你們寶慶院的陪襯,所以就將字條毀了,眼睜睜看著我蹉跎十六年,受盡恥笑。”

當年的事情已經明了,在十六年前的那場戰鬥中,應懷豐身死,原身遭到波及,靈脈皆斷,其中一人在原身的繈褓裏塞了能解決靈脈問題字條,卻被應懷豐率先發現,故意毀掉,之後還隱去了應懷豐死亡的真相。

“我沒毀,隻是藏起來了,那字條上的靈文三個時辰後就消失了。”應懷豐道。

“有什麼區別嗎?”應天樞看向應通海,“爺爺,你準備怎麼處置這人?”

原本她打算隻說說自己的想法,供應通海考慮,處置權交給應通海,不摻和太深,但現在,為了可憐的原身,她一定要親自審判這個自私無恥的混蛋。

“我……”應通海張了張口,“讓我考慮一下。”

應天樞:“既然爺爺不能決定,那不如讓我這個最大的受害者來決定。”

“我要廢掉應懷豐的修為,打斷他的雙腿,扔到鄉下的莊子上,自生自滅,讓他再也沒有害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