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靜。
應懷豐:“你小小年紀,怎會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我歹毒?”應天樞冷笑,“你隱藏我治療靈脈的方法,你放任你妻子苛待我,坐視我被應雙雙不斷傷害,差點死於藏寶閣,你雇傭殺手,險些害死我第二次,你為了權力,甚至不惜謀害親父,究竟誰歹毒?!”
“爺爺,就算你不同意,就算你自此厭惡我這個孫女,我也決不會放過這個仇人。”
說罷,抬手便打向應懷豐的雙腿。
應懷豐哪裏情願,狼狽地滾了一圈,避過這一下。
“爹!我寧願死在你手中,也不能忍受這個小輩如此羞辱!”
應通海別過眼去,沒有接話。
他這副默認的態度使得應懷豐心態越發失衡,不由憤懣道:“憑什麼?你偏心了應懷君十幾年,如今又這麼縱容這個小輩辱我,若你肯公平公正,對我們幾個兄弟一視同仁,我未必會因為些許忌妒就做出這些事來,應家所有的不寧,皆是因為你這個家主而起!”
應通海轉回眼,語氣平靜:“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偏心懷君?”
應懷豐篤定道:“自然因為他是你的小兒子,天賦出眾,能為你臉上增光添彩,我們這些庸才,再費勁再努力,也不入你眼。”
“豐和二年,當今陛下登基不久,邊疆生亂,陛下命令我與長寧侯一道去平定,當時老大在遊學,我率先問你,願不願意同我一起去邊疆,曆練一番,你推脫不願不,最後是懷君主動請纓,隨我一同前往。”
應懷豐立即道:“戰場之上,危機四伏,我當時年紀尚小,有所畏懼,再正常不過,你僅僅因為應懷君比我膽大就偏心他,我決不能接受。”
“不止如此,”應通海神情沒什麼變化,隻是繼續說了下去,“當時我在那次平亂中受傷,懷君尋覓兩日一夜,不惜給人下跪,終於尋來最主要藥草。我歸來之際,你在和世族子弟喝酒玩樂。”
“豐和四年,你在外頭惹了事,以我的名義壓人,苦主顛沛流離抵達皇都,求陛下做主,使得永樂侯府顏麵盡損。”
“還有豐和六年,皇都麻風病盛行,我疑似被傳染,懷義四處請名醫為我醫治,懷君不眠不休親自照顧,唯有你,推說莊子上有事,讓你的新婚妻子來替你盡孝,譚氏來了一回,便跑回了娘家。”
“你小時候最文靜,被欺負了也不吭聲,我擔憂你受欺,早早就請煉器師給你煉製了一身護體衣,親自教你如何修煉,百般告誡老大要愛護弟弟。”
“後來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使我失望,心確實有了偏向,但即便如此,我也從未在資源分配上有任何不公,隻是對待懷君更和顏悅色一些。”
“放屁!我的生辰禮送得是一件衣裳,他卻是一種靈技,這還不算不公嗎?你心都偏到嗓子眼了還在這裏裝模作樣!我告訴你,應通海,我一絲一毫都不會相信!”應懷豐咬牙怒吼,眼神執著到近乎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