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還有沒有身為一個九五之尊的自覺了?!多年來的皇家教育就是讓他這麼來破壞的嗎?
所以,我就順應本心的衝上去給了他兩個巴掌,清脆而又響亮,在整個大殿上回響,又回響,傳播開來。外麵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衝進來一探究竟。
而那個還很稚嫩的小皇帝必然也是被我打蒙了的,他抬起頭,捂著臉,茫然的看著我。
“覺得我打的錯了,你很冤枉嗎?”我冷冰冰的問道。
我的便宜侄子這才想起來要反駁,大叫著:“來人,來人,你竟然膽敢冒犯天顏!”
“這時候你想起來你是皇上了?”我氣勢逼人的問道,“我大啟以道教為尊,禮遇修真者。在我回宮的時候,你可有想到,身為皇上的你,你也是需要來接我這個修真者的?我大啟以孝道治天下,在我回宮的時候,你可有想到,身為侄子的你,也是需要來接我這個姑姑的?!我這兩巴掌,打的你冤嗎?”
“原來是你!”小皇帝看著我的眼中充滿了仇恨,他挑釁挑起對我說,“你又算的什麼長輩!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太皇太後恥辱的歲月中甩脫不掉的包袱?”我傲慢的昂著頭,早就知道了他要說什麼,以及我在他心目中的定位,所以我根本不怕他說什麼,“哼,如此不懂得隱忍,你又有什麼資格當這個皇帝。
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任人欺淩的棄女,而是能夠為這個國家提供庇佑的元嬰期修真者,即使是假裝,你也應該禮遇有加,為這個國家著想!
但是看看現在的你,你做到了嗎?
除了在這裏自暴自棄,覺得天下人都不理解,都負了你,那麼你呢,你又為這個天下,做了什麼?!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你,位高權重,代表的不是掌握所有人的生死,而是背負著全天下人的責任和義務嗎?!”
小皇帝冷冷的看著我,就好像在仇視著這整個世界,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不淪我說什麼,他都不會聽進心去。
孺子不可教也,當如何?
那就不教,反正皇儲多得是,再換一個便是。
我拂袖轉身準備離開,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很缺乏耐心的一個人,除了自家師父師妹師弟以外,我已經無法在分更多的心思給別人。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要麼乖乖聽話的活下去,要麼早早的投胎轉世好重新做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條路可以讓所有人幸福。
“你要走了嗎?”小皇帝問我。
我駐足在門前,回答:“怎麼,你還要挽留一下?”既然別人從未把我當做姑姑,那麼我也犯不著把別人當侄子。
“我隻是想問你,你們決定怎麼處置我?什麼時候處置,給個明白話吧。”小皇帝自暴自棄的離開,他就像是一個被害妄想者患者,絕對所有人都會對他不利,隻有他從始至終站在被害者的角度一次次受著傷害。
而我最不齒的就是這種態度。如果不是他自己如此消沉、自暴自棄,誰又會危害他這個皇帝?如果曾經的我因為被娘親拋棄而自暴自棄,我又豈會有今天?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
他再次跌坐在地上,他對我諷刺的一笑:“你們終於要對我下手了,對嗎?是你,還是她?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一杯毒酒?一條白綾?一把匕首?”
我笑了,看著他:“如果你肯振作,沒有人要拿你怎麼樣。”
言盡於此,他聽與不聽,已經不再我的控製範圍內了。所以,我沒再管他的態度,轉身瀟灑的離開了無為宮。
宮殿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七師弟笑著等在原地。
七師弟問我:“師姐,可安好?”
“為什麼不問問裏麵的那位?”我疑惑。
“他人又與我何幹?”七師弟理所當然。
我笑著揉亂了七師弟的頭:“恩,我很好。裏麵的那位卻已經沒救了。”
“師姐打算怎麼辦?”師弟問我。
“我?”我歪頭想了想,“我打算去看看小皇子們,看看誰可堪江山社稷的重任。”
師姐箴言二十九:上帝隻救自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