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王昌齡和高適用詭異的眼神看著王之渙:“老王,你不是一直說你人氣很高嗎?”
王之渙也覺得不對勁:“是啊,不科學啊,我的代表作《登鸛雀樓》,也就是那個‘白日依山盡’,小孩子都會唱啊。”
王昌齡和高適紛紛表示“嗬嗬”。
王之渙很沒麵子,急了,說:這幾個都是不出名的草台班子出來的,剛剛混進文工團,也就唱點“動次打次”的通俗歌曲,不入流的。像我寫的那種高雅的歌詞,她們唱不了。
說完,王之渙看到即將上場的最後一個歌妓——謔!女神!那長相、那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淡定從容,一看就是巨星範兒,絕對擁有非常多的舞台經驗,百分之百是這個文工團的台柱子。
王之渙豁出去了:今天這個壓軸的美眉如果唱的不是我的詩,我從此淡出文藝圈,再也不寫詩跟你們搶生意。要是她唱的是我的詩,不好意思,你們拜我為師吧……
但是大牌總是大牌,所謂“千呼萬喚始出來”,那美眉始終在後台化妝,就是不上去。高適、王昌齡就在那一個勁兒地損他。
就在三個人互相損的時候,美眉已經搞好了造型,梳著非常美麗的雙鬢登台了,隻聽她唱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果然是王之渙的作品,《涼州詞》。
王之渙得意了,也鬆了一口氣(畢竟牛已經吹出去了),哈哈大笑:怎麼樣,你們兩個沒見識的鄉巴佬。聽見沒,看見沒?唱我作品的絕對都是大美女,絕對都是壓軸表演。我沒說錯吧?
笑聲響徹整個大廳,這些伶官也注意到了角落裏的三個小青年。於是一群美眉站了起來,圍過來問:“你們三個小青年在這幹嗎呢?笑得這麼開心,沒見這邊搞內部文藝會演嗎?”
王昌齡急忙解釋道:呃,不好意思,我們三個剛剛有些激動。
激動什麼啊,沒見過美女啊!
不是不是,是聽見四個演員唱歌正好唱的歌詞都是我們的作品,有點小激動……
古代沒有電視機,要想知道名人長什麼樣,除了見麵以外隻能看那些畫得實在不咋的的畫像。所以這些地方文工團的演員不認得這三個人是很正常的。
但是王昌齡這話一說不要緊,這幫子演員聽說三個大神就在眼前,立馬激動起來:我們差點沒認出來你們這些大神!別嫌棄我們這些低級官妓啊,一起吃飯吧!
於是三個人非常高興地答應了她們的請求,在美女的簇擁下整整嗨皮了一天。
(我!也想要這樣的待遇!唉,級別還不夠啊……)
以上故事純屬唐朝小報消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後來王昌齡四十歲的時候中了進士,混上了仕途,可惜不僅幾次貶謫,安史之亂中還稀裏糊塗地被老家的刺史給殺了。王之渙一直沒參加科舉,而是就在基層當了小公務員,後來混上了文書,最後也混上了縣尉(縣公安局局長)一職,一輩子還算安穩。
至於高適嘛,後來參軍了,在軍界、政界、文壇混得都很開,最後在安史之亂中屢立功勳,封渤海縣侯,是盛唐唯一一位封侯的詩人。他的故事,後麵會單獨說。
這個時候,也就是古代唐詩研究者們說的盛唐時期。盛唐不是因為唐朝國力的繁盛而叫盛唐,而是因為詩歌的繁盛。眾多大家,依次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