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聽了沈繼科的話,麵上的笑容散去了,冷聲說道:“哦,知道了。這幾天有些涼了,早上還有丫頭傳話來說,說是紅琇那丫頭病了,我已著婆子請大夫看過了,說是並不打緊。”
沈青琬聽著沈紅琇病了,知道她是嚇病了,就“嗬嗬”笑了兩聲。沈老夫人聽著沈青琬的笑聲,顛了顛懷裏的沈青琬,笑道:“看著你父親過來,就笑的這麼開心。”
沈繼科一眼都沒看沈青琬,隻皺眉說道:“母親隻知道紅琇病了,那若蘭也……”
沈青琬聽沈繼科口口聲聲的“若蘭”,竟是有要他自己的母親,侯府最大長輩去惦記著一個姨娘的生死疾病的意思。
沈青琬不禁搖了搖頭,她上輩子與沈繼科的父女之情單薄,隻知道沈繼科是她父親,沈繼科極其寵愛芳姨娘甚至和沈老夫人離了心,且是名武將,旁得一無所知。
沈青琬竟不知道沈繼科竟然荒唐到這種地步,沈青琬就閉了眼睛,不想再看沈繼科。心中卻忍不住感歎,怪不得自己這樣蠢,原來是像了她這父親了!
沈老夫人聽了沈繼科的話,深吸一口氣,似在壓下她的心中怒火。
而後,沈老夫人就冷聲道:“紅琇是我的孫女兒,我擔心是自然的。至於旁的人,我著實也沒有精力擔心更多的人。再說她平時無事就要病個幾遭,磨得你過來求過事兒,就不醫自愈,又何必請大夫來看呢?”
沈青琬聽後,就忍不住搖了搖頭,沈老夫人這脾氣也太硬了,怪不得芳姨娘一個妾室就能挑撥著沈老夫人和沈繼科母子離心。
可是這樣的硬脾氣,竟然不舍得下手殺了芳姨娘。還不如就在沈繼科出外征戰的時候,把芳姨娘弄死了。過後就說是芳姨娘病死了,沈繼科又能如何?難不成為了個姨娘還能弑母?
但沈老夫人大約是顧慮著沈繼科的感受,不想母子之間鬧得太僵,沒下得了這狠手,可卻依舊沒逃過被芳姨娘的挑撥,最後還不是落得母子離心的下場?
沈繼科皺了眉頭,沉聲說道:“母親,若蘭她原是為了擔心母親才病的,她也是想為了母親分擔。她念著母親這些日子太過煩勞,想幫著養了青琬幾日。”
沈老夫人早年見慣了這些得寵姨娘耍的手腕,沈老夫人隻是沒想到當初她為了保住沈繼科的嫡出利益,對付了那些狐媚姨娘。現在沈繼科竟因了這些個狐媚手段,來與她為難。
沈老夫人不由得冷笑道:“她個姨娘,憑什麼養了嫡女?到時候自有合乎身份的人來養了,你不必為青琬擔心。再則府中又不是她一個姨娘,那錦姨娘惠姨娘都可幫了我。”
沈繼科皺眉說道:“錦姨娘與惠姨娘都是丫頭出身,怎能一起比較?而且這些年若蘭也受了不少委屈,兒子不像再娶旁人,如今也該將她扶正了。若蘭心底又良善,定能……”
沈老夫人氣極反笑,打斷了沈繼科的話:“定能如何?不說她是個七病八難的身子?就她怎能做得了正頭兒夫人,她是什麼家世?她雖沒做過丫頭,但也是被賣進我們家裏的,若不是你買了,她不定淪落到哪裏?未見得就比丫頭出身的好?”
說著,沈老夫人長歎了一口氣:“也就你那媳婦心善容了她,不然哪家夫人能容了丈夫未經商量,就再外麵私自買回了一個妾室?而那芳若蘭,你是指望著往後由她個任人買賣的人,為我們侯府出麵,去見了那些出身高門貴婦?你願意,我還不願丟了這老臉呢!她的事你不要多想了,明家也遞來的話兒,說是繼室還要在明家裏頭的女兒裏挑,我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