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燕皎然所想的那樣,燕皎月不僅打算在晉王府住過年去,甚至還打算就這麼一直住下去呢。
為此,燕皎月為自己想了很多自己可以住在晉王府的理由,首當其中的就是自己現在住的院落——雖然地勢比較偏,但一定是因為晉王擔心燕皎然過來找茬,不是有個詞兒叫做“金屋藏嬌”嗎?
還有這院落的名字——夕雲院,夕陽下的雲朵,夕陽後的雲朵,那等待的不就是自己這個“月亮”嗎?
至於什麼“夕陽下快要消失的浮雲”什麼亂七八糟的解釋,燕皎月覺得根本就不可能好麼。
當然,燕皎月也不是瞎子,這段時間晉王對燕皎然的好也是看在眼裏的。
但是在燕皎月的眼中,晉王燕皎然好並不是因為他喜歡燕皎然,隻是因為燕皎然肚子裏的那塊肉而已!
沒錯,代嫁的時候燕皎然又幹又醜,晉王肯定是見過那個時候的燕皎然的,而和燕皎然比起來,和晉王初見的自己美麗無雙,孰優孰劣一下便知,晉王又不是沒長眼睛。
而且就算不說這個,左擁右抱都是男人的理想,更何況是姐妹花,現在晉王的冷淡,隻是因為還顧及著燕皎然懷有身孕,而且自己是燕皎然的姐姐而已。
帶著這樣的想法,燕皎月是在夕雲院裏過得越發像是自己是主子的日子了。
因此,在管家讓人來不知夕雲院的時候,不知道觸到了燕皎月的哪根神經,硬是將人堵在門邊不讓進去。
這些人見燕皎月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美麗的女子,而且還是晉王妃的堂姐,也不敢硬闖或者動手,因此一大群人全都堵在這裏了。
逢年過節的,燕皎然也不想去和燕皎月吵架,而且係統精靈說了保持心情平靜最重要。
不過……還是不能忍啊:“係統精靈,有沒有什麼惡作劇的小道具?”
“宿主您想要什麼類型的?”不知道是不是燕皎然的錯覺,她怎麼聽著係統精靈的聲音有種“你終於想起我了”的心酸和摩拳擦掌的興奮呢?
“也不用太過分,”不是燕皎然心善,“難得過節,還是不要鬧出什麼人命不好收場吧。”
係統精靈表示自己的貓眼睛都快要登出來了——所謂的過分就是鬧出人命嗎?宿主啊您的三觀還好嗎?
“既然如此的話,不如試試這個‘喝涼水也塞牙縫’怎麼樣?”
聽到這個名字,燕皎然覺得自己的嘴角有點兒抽搐:“……具體說明一下。”
“我們所謂之的‘巧合’和‘偶然’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也就是說,我們眼中看到的‘偶然’其實是有很多個必然因素構成的。有時候一個或者幾個必然因素的缺失就會讓事情的發展讓其他的方向發展。而‘喝涼水也塞牙縫’則是通過提前計算,將必然因素發生或者出現的最大幾率收集起來,然後將其中向不利偶然的因素組合起來……就好比死神來了……哦對您不是那個世界的人無法理解,那就換個反向說法好了,就好比一個人本來正在走路,突然一個重物從頭上落下,擦著他的頭發落下去,如果他再慢一步就會被‘開瓢’,而之所以他走快了,是因為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美女什麼的,這就是有利因素組合後的結果。翻過來您應該也明白。不過,原先是用來戰爭中取得勝利的一種‘武器’,隻是後來涉及到了許多人倫科學以及其他道德範疇,因此將殺傷力一再降低,變成了隻是用來惡作劇的東西。不過因為‘原身’就很是凶殘,因此在惡作劇的道具中是比較危險的存在。但是您放心,絕對符合您‘不鬧出人命’也不會見血的要求的!”
係統精靈完全不給燕皎然插話機會地巴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說完了用它那雙異色的貓眼兒眼巴巴地看著燕皎然,就差等燕皎然說“買買買”了。
沒辦法啊,雖然係統精靈現在分離出去了一部分,但實際上主程序還在係統之中,想要努力達到到時候完全脫離係統的話,係統精靈就必須努力地積攢自己的點數。尤其是它這樣有了自我意識的。免得到時候沒辦法與係統抗衡的話,就真的連現在這個貓咪的身體都保不住了。
燕皎然並不了解係統精靈也有那麼多需要考慮的事情,隻是問了問:“這個‘喝涼水葉塞牙縫’隻能用一次嗎?”燕皎然很不厚道地想要燕皎月多倒黴幾次。
“唔,一般說來是隻有一次啦……但是!我們可以買一套呀,這樣還可以有優惠打折哦!”係統精靈覺得自己的宿主自從有了寶寶之後真是越來越“土豪”啦。
······
燕皎月其實已經看見了燕皎然,而且她也等著燕皎然過來找她理論或者發脾氣,反正無論是哪種類型的她都覺得自己有了應對的方案。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燕皎然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之後,就這麼走了……
居然就這麼走了?!
她可是憋了好長時間,就等著和燕皎然鬥上一鬥呢!
燕皎月越想越不服氣,幹脆向前走了一步,打算叫住燕皎然,卻不想剛剛走了兩步,嘴巴剛剛張開,就感覺眼前突然一道灰色的東西落下,隨即額頭一涼。
以為是水的燕皎月隻是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卻見周圍的人都露出了嫌惡和惡心的表情,而此時,她也感覺到了手上的滑膩……不同於水的觸感。
燕皎月的心裏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偏巧此時一隻鳥兒撲棱棱扇著翅膀離開,燕皎月恍惚地將手拿下來,那又黑又白有幹有稀還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的東西讓燕皎月幾欲昏倒:“啊——!!給我抓住那隻死鳥!抓住它!”
沒有人聽她的話,更何況,那隻鳥兒早就飛出了晉王府,又有哪個抓得到?如果不是她走了兩步的話,肯定也不會遇到這種倒黴事兒。
看了一眼因為燕皎月自己抹了一把而把鳥糞在臉上的麵積摸得更大的樣子,就是人群中剛才以為燕皎月的容貌而有點兒小心思的小廝們都沒心思去看了,反而湧起一種類似於看到別人倒黴的好笑。
這時候,逐日走了過來,看著還聚在這裏沒動的下人們,柳眉一豎:“王妃有令,今天必須把這夕雲院布置好,免得別人以為咱們王府不懂的待客之道。如果還有人磨磨蹭蹭的磨洋工的話,那麼不僅取消過年間的假期,還要倒扣一半月錢。”
眾人一聽,內心都是一緊,無論是假期還是月錢,還是兩者,他們可都是期盼著呢,這要是少了哪一樣,那都是舍不得的!這麼一對比,燕皎月似乎也沒那麼美了,而且有王妃的命令,他們不用擔心冒犯了王妃的親戚。
“逐日姑娘,這……你也看見了,不是我們不想幹活呀。”其中領頭的一個小管事有些忐忑地說著——王妃看見了?那麼王妃會不會對他們有誤會?
“當初王妃不是給大夥兒立過規矩了嗎?隻要守著那個規矩,就不用擔心。更何況,逢年過節的,王妃也不想讓大家都過不好年——當然,前提是我們也得把自己的活兒做好免得讓主子們煩心不是嗎?”
逐日的脾氣挺爆的,但是看到燕皎月這個矯情的女人跑回院子裏去洗臉了,她覺得心情很是不錯,因此說話的語氣也緩和許多。
眾人一聽這個,雖然鬆了口氣,但也是帶著幾分緊張忐忑,畢竟如果不是燕皎月擋在這兒的話,他們說不定現在都要完工了,結果現在卻要趕工,還要加班加點地趕工。
一時間,連之前因為不知情純粹因為看到燕皎月那張臉而有些心神搖曳的下人們都有些埋怨燕皎月了——你說你到這兒做客就本本分分地做個客人嘛,把主子的譜兒擺那麼足幹什麼?
不得不說,燕皎月漂亮是漂亮,也足夠讓普通男人心動,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最多隻能看看的美女還不如月錢實在呢。
······
即使在接下來的兩三天裏,燕皎月不斷地遭遇走路崴腳,賞花的時候花心裏鑽出來一條蟲,在花園賞花想要偶遇晉王卻突然遇上瓢潑大雨淋成了個落湯雞,最後隻能狼狽跑回夕雲院等事,燕皎月也沒有提過一個有關於有離開的字兒。
偏偏燕皎然又不能像是對待趙婉清那樣——隻因為對方身上和自己一部分一樣的血。
燕皎然倒不是顧念血脈親情,而是想著大過年的把人從家裏往外麵趕會讓其他人覺得沒有人情味兒。
本來晉王府在建州就是高高在上了,如果還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話,晉王在百姓中好不容易緩和的聲望恐怕又會被有些人添油加醋地弄得更糟。畢竟在百姓眼中,可沒有什麼晉王和晉王妃的分法,他們隻知道隻要是晉王府中出來的,那就是代表著晉王的。
隻是,讓燕皎然沒想到的是,她想著等年後去把燕皎月這個鬧心的給解決掉,卻不想那燕皎月自己反而等不及來蹦躂了。
而燕皎月不愧是第一世那個敢直接挺著大肚子在燕皎然麵前示威的“行動派”,她做的這件事可謂是“驚天動地”,讓措手不及的讓燕皎然差點失去肚子裏的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