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一名有著豔麗麵容的女子,一雙略略上挑的眸子裏似乎總是含著瀲灩的水光,紅唇微翹,帶著三分媚意,身段妖嬈,是個無時無刻都在誘·惑男人的女子。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來?”麵對著這個和燕皎然同樣是豔麗型的女子,趙婉清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也扮演不來那份賢惠大度的溫婉,隻是冷聲道。
“因為我不想像姐姐你那麼恪守知禮,然後就錯過向爺表達我的心意的機會嘛。”女子捂嘴嬌笑道,“而且爺為人那麼寬容大度,是不會計較我這種小行為的啦,是不是呀,爺。”
趙婉清這個時候才發現,六皇子已經開了房門。
“夫……”
“爺~您忙完了嗎?”趙婉清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就被那如夫人給搶白,不僅如此,她還用一種很巧妙的姿勢直接撲入了六皇子的懷裏。
簡直……簡直是下·賤無恥之尤!
一直被教導要做事規規矩矩,雖然內心並不純良,但那世家小姐的一舉一動都刻入了骨子裏,此刻見到對方那明顯帶著親昵意味的舉動,趙婉清隻覺得礙眼得慌——因為那燕皎然在對待晉王的時候,也是這麼主動,一點兒都沒有什麼大家風範!一點兒都上不得台麵!
但偏偏讓趙婉清咬牙的是,男人似乎就吃這一套——那看起來無情無欲的晉王是這樣,這溫文爾雅的六皇子也是這樣!
明明在這之前,是自己更受他們喜歡的,為什麼這些個狐媚子一來,他們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了?!
趙婉清卻不知道,自古以來雖然有各式各樣的美女,但是最能勾住男人的心,俘獲男人的身,抓住男人的欲的,最多的便還是狐媚妖精。
就像是現在,哪怕六皇子對這位如夫人並不像趙婉清所想象的那麼喜歡,但對方投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腰。
懷中的腰肢很是柔軟,但總讓人覺得差了那麼一點兒。六皇子看著自己的如夫人那滿含媚意和情意的雙眸,內心難得地起了一點兒愧疚——雖然轉瞬即逝。
誠然,這雙眼睛極媚,猶如一灘陳年美酒,看一眼就讓人醉倒在對方的煙波之中,,但是卻並不上另一雙眸子的眼波流轉——那也是一雙初看時極為嫵媚的眸子,但卻並不含任何媚意,隻是澈無垢滿是好奇宛若稚童的眼眸,和那雙眼睛的主人那妖嬈豔麗的外貌雖有些格格不入,卻又格外地吸引人。
而且……不是所有從小地方出來的人都與眾不同的,懷中的女子,豔麗的程度可以與那人相比,但輕薄又膚淺的內心卻是遠遠及不上那人的。
隻可惜,自己無法暫時無法擁有。
不過,六皇子從來不是隻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就像是他步步為營到現在,就是走法也有好幾種,這種心思複雜的性子,又怎麼可能真的會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
······
看見到六皇子和另一個人眉來眼去,這種明顯的“寵妾滅妻”的行為,趙婉清內心有一簇熊熊的烈火在燃燒:“夫君,我剛從母妃那裏回來呢。”
其實,趙婉清從在最初見麵的時候也是沒有將這明顯叫做“紅妝”這種不入流的下等名字的女人放在眼裏的——在她看來,六皇子最多一時被這女人迷了眼……因為這個女子真的十分的妖媚,不過,趙婉清覺得六皇子更喜歡的是自己,而且自己有才情,比這個整日裏隻知道塗脂抹粉的女人更能夠和六皇子琴瑟調和。
但是,讓趙婉清沒想到的是,本以為一直以來會和他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論到人生哲學的六皇子也是如此膚淺之人,被那個紅妝給夠得分不清輕重。
這下子,在趙婉清惱火的同時,也升起了極大的危機感——畢竟,大概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容忍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另一個女人給迷得團團轉。
更何況,那個女人遠遠比不上自己——趙婉清覺得把自己和對方放到一起比較都是髒了自己的身份。
於是,這叫做“紅妝”的如夫人就變成了趙婉清的眼中釘,讓她感覺格外地紮眼、不快——甚至嫉妒。
感受到趙婉清語氣中少了幾分敬重,六皇子的視線微沉,眉宇間也染上了些許的不悅,卻仍舊維持著麵上的溫和,隻是語氣淡了不少:“你想要說什麼?”
以為得到了母妃的喜歡就可以掌控自己了嗎?
六皇子覺得這趙婉清一點兒都不像是沒有成親之前那麼大方體貼善解人意了,才華還是那個才華,容貌也還是那個容貌,但就是變成……就好像是光華四溢的珍珠變成了死魚眼珠子一樣。
難道女子成親之後都會變成這樣?
可是……
六皇子想到了那人,為什麼那人成親之後,甚至是有了身孕,依然是那麼的風韻動人?
“可以隻有你和我兩個人嗎?”敏·感地感覺到了六皇子語氣中的不耐,聰明如趙婉清立馬覺察道是自己剛才的舉動讓六皇子有些不愉快了,因此她稍稍緩了緩語氣,努力壓製住自己的脾氣,“我的意思是說,今天母妃和我說起了夫君你……這是關於我們一家人的事情,就隻有我們兩個人說,不需要其他人不可以嗎?這樣會讓我有種將我們家的事情暴露在外人眼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