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清!!!”
張鳳霞手上提著柴刀衝進門來,臉上都是淚,“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負心漢!”
宋文清大驚失色:“鳳、鳳霞……”
“你這個混蛋!明明是你說隻要給你工農兵大學名額就娶我!”
“明明是你答應了我爹要好好對我!”
“騙我要急去茅廁,結果居然是偷偷來這找別的女人逃跑!”
張鳳霞兩手握著柴刀,踩著厚厚的積雪胡亂朝宋文清左揮右砍,扯著嗓子句句控訴。
“你沒碰我?!就你那吃藥才能硬起來的玩意兒,我還沒嫌你不行,你竟在外麵這樣編排羞辱我!我砍死你!!!”
崔正龍聞言看向左摔右滾的宋文清胯下,十分缺德地笑出聲。
這宋文清長得一副人模人樣的書生相,沒想到內裏不僅是個黑心的,還是個有難言之隱的,怪不得內心扭曲成這副樣子,真是個孬慫男人!
想到他剛來的時候,這人還和司玉珍談過對象,崔正龍不自覺把視線移到司玉珍身上。
司玉珍一個黃花大閨女,聽得張鳳霞的那些沒把門的話又震驚又莫名羞恥,被崔正龍那正氣凜然又探究的眼神一瞧,感覺渾身都毛了。
她將手上的棉花砸到他胸口,“你、你看我做什麼!我、我去拾柴了!”
轉身往外跑,穿著異常不和諧的寬大棉鞋,纖細的身子在雪裏腳步不穩,一腳一個船大的鞋印。
崔正龍看司玉珍腳上自己的鞋,又低下頭看自己腳上薄薄的解放鞋,再看看手裏的一大團棉花。
男人心裏一暖,控製不住露出一絲憨笑,抬腳追了出去,路過被追砍的宋文清還友情伸腳使了個絆子。
宋文清被拌得摔了個狗吃屎,整個人撲進雪裏,撞到院門門檻,差點把門牙嗑裂了。
還未來得及再躲,就被暴走的張鳳霞砍中了小腿,血瞬間染紅了雪。
“啊!”
宋文清慘叫著在雪裏打滾。
薑禾年看夠了戲,遠眺瞧見前頭等不及來尋人的張利坤夫婦,揚手喊道:“支書!趙嬸!快來啊!出大事了!”
“娘!這個負心漢啊!”張鳳霞撲進趙大芳懷裏嚎啕大哭。
宋文清被綁了扔在雪地裏,張鳳霞砍中他三刀,手臂、小腿,後背,各一刀,傷口都不深,但都流了不少血。
張利坤坐在凳上,麵色沉肅地抽煙,“家醜不可外揚,進山媳婦你幫忙給處理一下吧。”
“欸,好。”
薑禾年摸摸德旺脖子上的毛毛,再拂拂身上落的細雪,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拎著藥箱,抬腳跨了進來。
她上下打量著躺在雪地上動彈不得,痛得直嘶氣的宋文清,慢悠悠道:“宋知青,這刀傷處理起來要受點苦頭,你可要忍著點才好。”
摟著女兒安慰的趙大芳聞言,眼神瞪著宋文清,恨不得把他剜了!
“進山媳婦,別跟這畜生客氣,疼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