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沐樂聽他嘀嘀咕咕,問道。
“沒什麼。”
白州燕大口喝完後,對沐樂說道:“我要去上朝了,無言弟弟就拜托你照顧了。”
沐樂點頭,道:“我照顧醉酒的人還是很有經驗的,放心吧。”
白州燕大步離開,又折回來交待道:“此事切不可讓外人知曉,你可懂。”
沐樂指了下自己,又指了下他,再指了床榻上的人道:“你知我知他知。”
怕他不信,沐樂又說道:“我如今在西夜還得仰靠二位殿下的庇佑,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再不聰慧,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白州燕勾著嘴角,誇道:“你很會審時度勢。”
沐樂暗自嘲道:這點兒眼力勁還是有的。
等他走後,沐樂坐在清川院的石階上,看著院子裏的梧桐樹,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無言睡醒後,走到她的身後,她都沒有發覺。
“在想什麼呢?”無言出聲問道,也隨意的坐到了石階上麵。
“你醒啦。”
“恩,剛剛看你坐在這裏發呆。”無言揉著頭昏欲裂的腦袋說道。
沐樂笑著起身,一會兒後端過來一碗醒酒湯,躬身道:“昨日還沒來得及給師父敬茶,今日就用這碗醒酒湯代替了吧。”
無言眯著眼睛將沐樂扶了起來,接過醒酒湯道:“不用這些虛禮,再說了你又不是真的拜我為師,隻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就算是權宜之計,麵子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嘛。”沐樂回答道。
無言嗬嗬一笑,將喝完的空碗放到一旁,看著遠處的山林說道:“既然你都給我敬茶了,身為師父也得給弟子送個見麵禮吧。”
沐樂狐疑的跟著他的視線看了一圈,問道:“什麼?”
“敢不敢跟我去林中打獵,要是運氣好,我還可以給你烤隻兔子吃。”
沐樂連著吞了好幾下口水,正要點頭,又擔心的說道:“這裏是金台寺。”
“那我是誰?”無言指著自己問道。
沐樂拍著手叫道:“你是金台寺的方丈,你是西夜王的外孫。”
“所以去嗎?”
“去,怎麼不去,反正也是你知我知,我早上來的時候就發現你這個清川院不像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住的地方,我連著吃了好幾日的齋飯了,吃了我都要變成兔子了。”沐樂越說越委屈。
無言笑著搖搖頭,問道:“你要回去跟你那兩個婢女交代一下嗎?”
沐樂搖頭說道:“她們昨日聽說我已經出家後,就下山去了,本來也隻是父王派來監視我的,走了就走了吧。”
無言頷首,從石階上站了起來,仰著下巴說道:“那還等什麼,走吧,今日師父就帶你開開葷。”
“今日還有酒嗎?”
“你還說,昨日整整喝了我三壺龍吟醉,還沒找你算賬呢,這會兒又惦記起我的酒來了。”
“也沒有吧,你還喝了好幾杯呢,不過這酒的味道確實還不錯。”沐樂說道。
無言轉身回頭怒道:“那可是龍吟醉,千金難求的佳釀。”
“這麼珍貴呀。”
“那可不,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找你賠了。”無言笑道。
沐樂拍拍胸脯,笑道:“師父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