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問題是,上個月的錢還有一部分沒有還,雖然隻是小小的一部分。兒子又在醫院,等著自己過去送錢,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接下來怎麼吃的問題的時候了,是怎麼把兒子的病治好。怎麼接到錢。哪有這麼容易!
難道天下教書的人就真的要這麼的慘烈嗎?難道我教書是種錯誤?當初自己的父親也和自己說,還是子承父業比較好,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幹貨生意,但是生意人總是不會讓自己困難到吃不上飯的境地的。這是沈光榮的父親給他的啟事。但是當時的他滿懷一腔的熱血,覺得國家的未來是需要一些好的棟梁之才,他願意把自己學到的東西都傳授於千百的學生,讓他們走出農村,讓國家走向昌盛。
當然這樣的想法自然是太過的天真,不是現在沈光榮的想法,但是自己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去怪什麼。不然就是在否定自己。沒有什麼比自己否定自己更失敗的了。所以他堅持了自己當初的想法,所以,他如今過的如此的貧寒。貧寒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醫院發燒,但是卻沒有錢給他打針。
是啊,是失敗,但是人生不都是如此,世界上也不光是我沈光榮一個人如此,在醫院看見的那些農民子弟,有些是不是連我都不如呢。那也未嚐可知呢。想到這裏的時候,沈光榮有些心寬了,算了,還是繼續找什麼朋友接濟下吧。
沒有電話,沒有手機,沈光榮隻是自己徒步,在走到一個河邊的時候,沈光榮看著這靜靜的河水。這的風景一直都很好,沈光榮在自己看書的時候,因為沒有自己的書房,所以很多時候是在這裏看書的。幽靜,唯美。風景永遠都不會因為人的心情有所改變。改變的隻有自己的心,但是和風景永遠都沒有什麼關係。還是作為一個死物比較的好,它們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生物,它們可以做自己宿命的輪回,不悲不喜,無暇他想。縱觀曆史變故,縱觀風雲慘變,它們依舊是他們。
沈光榮沿著河邊靜靜的走,突然眼前一亮,看見不遠處有個皮革製的手提包。怎麼會這樣,不會有什麼變故吧,不會是有人投河了吧。沈光榮的腦袋一直都這麼的死板,想出來的事情一直都這麼讓人可笑,讓人覺得他真的就是上個世紀30年代的生物,簡直就是穿越過來的,哪有這麼多的人投河,哪有這麼多的人感悟人生的真諦。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看見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屍體,沒有殘骸,沒有破碎的衣服,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好像是被河水長期浸泡的黑皮包。這個包四周都還是密封的狠好。沒有任何的傷痕。估計那上來,洗洗曬曬能和新的一般。
沈光榮上前去,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包包。剛準備動手打開的時候,突然想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迅速的把手給縮了回來。開始警惕的朝周圍看了看,生怕若是有了什麼人看見還以為他是小偷之類的。但是在這個午後,好像也沒有那麼多的人在閑逛。也對,若不是自己因為小孩子的問題,現在的他估計也一樣是在睡午覺,或者是坐在自己的藤椅上麵喝茶看書之類,誰沒事會在這樣愜意的午後回來瞎轉悠呢。
想到這裏的時候,沈光榮又開始放心了。他用一個樹枝把包包輕輕的撥弄了過來。深呼吸,然後輕輕的打開了包。一邊小心翼翼,一邊在暗自的祈禱,若是能有什麼之前的東西,或者直接就是錢,就真的再好不過了,他現在不是偷,也不是騙,就全當是自己借的。若是有一天自己有錢了,自己就把馬上能拿到的東西原數的奉還,雖然他也不知道要換給誰,但是起碼他是這麼想的,就當時老天給自己一條出路吧,他自己想著自己斷然不是那種“不知恩圖報”的人。
包包被打開的那一刻,沈光榮的手都要抖了,竟然是一大堆的郵票。一大堆的,一個黑皮包竟然都被塞的慢慢的,這些個郵票就好像是廢紙一樣的對待,有的打折了,有的潮濕了,有的直接就掉了一個角。完全就是一副沒有被好好對待的樣子。沈光榮怎麼也是個知識分子,對郵票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在加上在那個年代,是郵票收集者最鼎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