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旅程還是很愉快的,他們一行人從內蒙古到甘肅,從甘肅到新疆,單是三個省份就玩了九個月。再是青海到寧夏,最後一站是陝西,他們是在次年九月才啟程的。那會老易還有些不舍的,心想玩兒完陝西就得回去了。然而在他們抵達陝西的第三天,那位神秘的出資人通過旅行社傳達出路線的變動情況,五個月內他們都可以自由行,對方不會幹涉。但是!五個月後必須到達藏頭村住滿一個月,之後旅程會就此結束。
這個要求看似無理,卻又在情理之中,五個遊客雖覺奇怪,但仍是在五個月後住進了藏頭村。
怪事就是從這個藏頭村開始的。他們借住在村長家四五天左右,村裏又來了一批人員,當天就搞出不少的動靜,村長還特地跟那批人的負責人交涉。老易他們也跟了過去,看到那負責人著裝清簡,頭戴遮陽帽,五十多歲的樣子,身上還背著偌大的行李包,略微壓彎那人的腰骨,舉止談吐間很有學識分子的氣度。
那人對村長說:“瑪多先生,請您向村民傳達我們的歉意,也希望您們能理解和配合我們的挖掘工作。”
瑪多無奈道:“我知道了。”
事後老易問瑪多:“村長,那是什麼人啊?陣仗搞那麼大?”
“還能是啥,國家考古隊唄!”瑪多撇撇嘴,似乎不太歡迎那些人,“之前咱村的乃巴子在田埂上撿到一隻古舊的瓷碗,正巧就有一個外地人瞧中那隻瓷碗,掏了十萬買走了。我們也不懂什麼古物,見是能賣到錢的,村裏的人便將那塊地挖出一米深,確實刨出了一堆瓷器,我們就拿到鎮上去賣,結果差點就被公安局以私自倒賣國家文物抓進牢子裏了。他們就是為著那塊地來的,說那裏有個大墓,除了他們的工作人員外,誰也不能出入,真是晦氣。”
老易一聽,眼睛一亮,頓時打起鬼主意了,心說我吃了幾十年白米飯,還就沒見過古墓,也不知長啥樣的。老易又套了一會話才離開。回到房子裏再也坐不住,找上另外四人說了這事兒,幾人都表示對古墓很感興趣,合議了一番,決定晚上十一點過後去探一下地形,大家沒有意見,這事便定下了。
等到晚上十一點三十四分,五人各自拿著手電趁著夜色摸了出去。考古隊就在村外二裏外的田埂上開掘,燈光明明晃晃的,今夜的月色毛毛的,晚風陣陣陰涼。
一行人在距離幾十米外停了下來。到了這個鍾點考古隊仍在挖掘。老易眺望了會,根據瑪多形容的,原本挖出來的土坑已被工作人員加深了幾米,麵積約有幾百平方米,許是隱有墓室的雛形,防止造成人為的破壞,那些人員的動作十分輕柔。
這樣過了兩個小時,考古隊陸續回到地麵上休息,隻有少數人負責守夜。老易他們正是瞄準了這個空隙,悄悄溜到另一邊去,那裏隻有一個人守夜。
由於那守夜人在下半夜的時候打起了瞌睡,老易他們還是很容易摸到坑底。土坑還是有大部分是平坦的,唯有靠西南土壁的前方挖出地穴的入口,看樣子這座古墓還在更深的土層之中。他們沒有遲疑,借著四周的餘光走進地穴。地道非常狹窄,漆黑昏暗。這會手電倒是用得上了,老易他們紛紛打亮電筒,一邊摸索著深入。
老易算著長度,約莫走了三四米後地道平直的拐了一個彎道,這條甬道比下來時的要寬敞,再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空曠的墓室立即映入眼裏。老易舉起手電往四周照去,可見頂部、四麵都雕琢著壁畫,但因年月已久,長期被空氣腐蝕,大部分的壁畫已看不出原樣。
“還有通道,進不進去?”曾月鬆出聲打斷他們的思緒,指著連通墓室的另一條甬道。
老易激動不已:“都到這裏了,當然進!”
彭南在他旁邊嘿嘿笑道:“沒準能摸出個玩意兒來。”
“摸屍就有你份。”曾月鬆笑道。
話止於此,五個人又安靜地穿過一條甬道。內裏是又分出三條岔道,左右兩邊是耳室,互相對稱,裏麵都放置相同的陶罐,灰土色的,卻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壞。而前麵的甬道則通向主墓室的。這個墓室保存得還不錯,老易第一眼就被擱置在正中的三口青銅棺吸引住了,像魔障似的,竟不由自主地走近前去,用空閑的手摩挲著棺麵上的雕畫。有長著翅膀的奇怪人類、有飛禽走獸、有茂盛的花草等等,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像,令觀者不寒而粟。
老易看得怔怔愣愣的,將手電筒咬在嘴裏,雙手並用打算推開棺蓋,卻因太沉重而紋絲不動。他隻好招呼其他人過來幫手,合五個人的力總算打開了棺蓋。老易說到這裏歎了一氣,補充道:其實那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腦子都不像自己身體裏長出來似的,邪乎得很。我催促他別說廢話,老易看了我一眼,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