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誕生(1 / 3)

李萍趴在沙丘上,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前麵橫掃一切的沙漠風暴,呻吟道:“不,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孩子,孩子,我要把孩子生下來,一定要生下來。”想到肚中的嬰孩,強烈的求生yu望和偉大的母愛使她湧起一股從來沒有過力量,雙手抓地,雙腳蹬浮沙,用盡所有的力量往背風的山坡爬去。雖然,她不知道躲避沙漠風暴良法,但是根據她生活的經驗,她要找背風之處擋住強風。

爬到沙丘的頂峰,李萍全身虛脫,沒有半點力氣。漫天的風暴瘋狂靠近,不停地抽打著大地,刹那間吞沒了所有追逐她的金兵。邊緣的風力掃到,驚濤駭浪般湧來,拍打在李萍的身上。刹那間,把她掀了個翻滾。李萍身上一痛,眼前一黑,不醒人事。整個人如車輪似的,軲轆軲轆地滾下了背風的山坡……

就在李萍滾下沙丘的瞬間,造化顯示著他的無上威力。狂風刹時奔到,巨大的沙丘的頂峰頓時被掀去了大半,鋪天蓋地地砸在三四裏之外。刀槍旗幟橫七豎八,一遍狼籍;殘肢斷臂滿地,淒淒慘慘;那些輕飄的紅纓還在空中飛揚,如絮輕舞,紛紛揚揚……

除了狂風的呼號,黃沙揚起濺落,一切都安靜了……

李萍蘇醒過來了,腹部湧來陣陣刺骨的絞痛,肚中的孩兒要降世了。她呼號著,咬牙頑強地堅持著,不讓自己嬴弱的生命突然斷送。

“孩子,孩子,我要孩子……啊——我要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疼痛過去了,刹那間好象一切都寂靜無比。李萍不知從那來了一股力量,豁然彎腰,抱起剛剛誕下的嬰兒,摸索到臍帶,咬斷,同時在嬰兒的粉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噢啊——”嬰兒洪亮的啼哭聲劃破了天宇,在無垠的大漠中遠遠傳開……

李萍流著淚,無比慈愛地摟著嬰兒,巍顫顫地站了起來,蹣跚地走向被狂風報應的金兵屍首處,扯下他們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裹著嬰兒,緊緊地貼在懷中;又找了水、牛羊馬奶喂給嬰兒,自己和著水,吃著找到的幹糧。

如此數天,李萍恢複了體力,帶著找到的食品和水,抱著嬰兒一直往北走。走了七八天後,她來到了一處草原,用從金兵身上找到的銀子和飾品換取了一個蒙古帳篷,幾頭羊,幾件生活用具,算是安了一個家,撫養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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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國都城中都(現在的北京,當時還沒有南遷到開封)六王府中張燈結彩,丫鬟婆子忙裏忙外,雜役來回穿梭。六王爺完顏洪烈王妃寢宮門外,來回跺步,神色焦急,每見一個丫鬟或婆子從寢宮出來,他都立刻抓住,問“怎樣了?”“生了沒有?”。一個個否定地回答,令他腦額上布滿了豆大的汗滴,身上王袍內襯層全都濕透了,青筋隆起,眼睛紅得布滿了血絲,發狂得幾乎要噬人。

寢宮內,檀木芳榻四周的接生婆子井然有序,打水的打水,擰毛巾的擰毛巾,給王妃擦身體的擦身體。王妃平躺在床上,腹部和下體的疼痛使得她滿臉痛苦,豆粒大的汗珠如雨,紅潤的櫻口舒張,不停地叫喊著。

接生婆子握著王妃的纖纖玉手,鼓勵道:“娘娘,用力,慢慢地用力,很快就好了,就好了。”

王妃抓到了救命稻草了似的,死命地抓著婆子的手,“啊喔”地大聲叫喊,卻也能在婆子的引導下,腹部和下體緩緩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