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郭靖正在自己的蒙古包前練“金龍鞭法”,突然看到霍胡策馬飛馳而來,連忙收功,迎了上去,問道:“霍大哥,你有急事?”
霍胡也不下馬,急促道:“郭靖,你趕快去吧,大汗在舉行獵雕大賽,恐怕那兩頭大白雕會遭殃。”情急之下,連往日尊稱郭靖為郭兄弟或郭公子都免了,直接稱呼郭靖的姓名。
郭靖一聽,大急,一扔手中的九節鋼鞭,把九重玄天功的功力提升到最高,展開“金雁功”,撒腿飛奔,快如飛馬似的疾弛而去,在這曠野中隻留下一道淡淡的身影,一眨眼,整個身影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
霍胡看的咋舌,一邊策馬追趕郭靖,一邊心道:“這還是人嗎?”他那裏知道,郭靖自從與黑風雙煞交手之後,印證了馬鈺往日的說法,武功修為突飛猛進。本來若無馬鈺舍身餒虎的精神,並從黑風雙煞口中得到淩亂的《九陰真經》下冊,使得九重玄天功與《九陰真經》相互印證,就算郭靖下十年的苦功也不一定能夠突破第三重,可是他得到如此機遇,從得到馬鈺傳授武功到如今不過短短的兩年多了的時間,郭靖不僅突破了第三重,而且進入了第三重的高級階段。更何況他身懷《擒龍神功》秘訣,雖然還是無法讀懂其中一二,但是上麵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千錘百煉才成的,郭靖把這些口訣作為修煉九重玄天功的總綱,對九重玄天公的理解更是透徹,甚至往往有自己的見解,隻是他不敢確定對錯,因此也不敢對江南七怪說出自己根據擒龍功得出的見解。
郭靖一邊飛奔,一邊祈禱,暗暗道:“大白雕啊大白雕,你們千萬要飛得高高的,或者躲在石洞裏,別出來,有人要傷害你。”想著,他把功力提升到最佳狀態,恨不得立刻奔到飛鷹穀中。如此一來,他奔跑地更加迅猛,直把策馬狂追的霍胡遠遠拋在後麵。
郭靖到了飛鷹穀,見數千人駐足抬頭觀看懸崖的異世大雕。他們手中雖然持弓拿箭,但並沒有上弦拉弓。在鐵木真身旁的巴師巴早就注意到郭靖快逾奔馬的絕頂輕功,他心中一凜,想道:“那江南七怪傳郭靖輕功,卻未傳拖雷。哼,漢人果然狡詐自私,處處留有一手。就這臭小子現在這輕身功夫,也足以傲視武林同儕了。不過這臭小子的內力不強,本佛爺倒要看看你還有何等能耐。”想罷,向拖雷看去,但見拖雷也正向他看來,師徒倆默契地點了點頭。
“謔——”郭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調平內息,內心大定,自言自語道:“還好,沒有射獵大雕。”說完,也抬頭觀看,一見之下,身心一震。隻見兩頭大雕上下分開,雌雕駐足於巢洞前的岩石上,雙翅半張,體態前傾,如欲飛撲。雄雕在雌雕上方不到十丈之處,脖頸前伸,展翅蓋天,如同大鵬展翅,似要同風而起,搏擊天宇一般。半壁高空上的雲杉雪鬆裏,黑雄雕群高聲傲叫,長唳如啼血,它們竟然層次分明地形成了上中下三層,構成了包圍之勢。
郭靖看完,暗暗心道:“原來這群黑雕又要與大白雕爭奪領空了,難道它們又有了頭雕?”想罷,仔細觀察黑群雕,果然在峽穀的另一邊,有九頭身形巨大的黑雄雕盤踞在一棵虯枝如腰粗的雪鬆上,中間的那頭尤為雄壯,高出別的黑雄雕一大截,達到大白雕的三分之二還多些,比兩年前的領頭黑雕足足大了一圈。郭靖一見,嚇得一大跳,情不自禁地為白雕擔憂起來,忖道:“看來這群黑雕勢在必得,我如何是好?”
“郭靖,郭靖,你快想辦法趕走那群死黑雕,它們壞死了,趁大白雕有了小雕才來攻擊大白雕。”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從身旁傳來。郭靖扭頭一看,正是華箏。華箏這麼高聲叫嚷,鐵木真等人都注意到郭靖了,齊刷刷地看著他。鐵木真、拖雷、巴師巴各懷心事。
鐵木真心道:“這臭小子寄居我大漠,竟然把大漠第一勇士的稱號搶去了,哼,豈不是輕蔑我大漠沒有勇士。拖雷如今學武初成,何不趁此機會在眾人麵前抬高拖雷,重振我族天威?看天下還誰敢恥笑我大漠勇士?這於我軍士氣有莫大的關係!”
拖雷見眾人都敬佩地看著郭靖,神色不自然起來,妒火上升,忖道:“哼,郭靖,自小到大,你總是處處掩蓋著我,難道是你比我聰明?不是,絕對不是,是你們漢人不信任我,暗中留有一手。如今我的小無相功已經初成,還怕你不成?今日不把以前的風頭掙回,我拖雷以後怎麼為人。”
巴師巴心道:“本佛來到鐵木真的大帳中已經有月餘,鐵木真對本佛優待有加,本佛又豈能不送他一個禮物?”想罷,他看了看四周的百姓和士兵,見他們都敬佩或歡心地看著郭靖。巴師巴心下不由一動,又暗暗道:“機會來了,鐵木真最怕他的威望被別人蓋過,否則無法有效的統治和控製他的子民和部眾。這臭小子正是他所最忌諱之人,本佛何不借今天的機會來羞辱他一番,一則可以打擊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二者可以送給鐵木真一份最好的禮物,三者也可以提高本佛的威望。真是一舉三得。嘿嘿,郭靖,是你撞倒本佛的手上的,休怪本佛下手不留情。”
華箏見郭靖已經立定,便要奔上去。鐵木真一把拉住華箏,向郭靖喝道:“臭小子,華箏叫你,還不趕快滾過來,難道要本王親自請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