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她下意識地問道。
他笑笑,“回去有些事要處理。”
葉子蕤並沒有去睡覺,而是在會所四下走走。這裏的環境很好,她隨手拍著照片。遠遠看到周潤之的朋友從前麵走過來,她拐了彎,那兩人從她前方的路徑直走過去。
“潤之,這回可踩上地雷了,未婚妻和女朋友齊齊出現,嗬嗬,他真是厲害。”
“你沒看出來嗎?他對他那個女朋友上心的很,幾年的感情了吧?”
“那又怎樣?許友晴可是他母親給他定下的未婚妻,他能改嗎?”
“行了,咱兩別說了,他也不想人在背後議論他。”
葉子蕤僵在暗角,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臉色煞白一片,就好像給人狠狠地打了幾個巴掌。
什麼真愛都是放屁。
她死死地掐著掌心,拚命忍著將要崩潰的神經。
周潤之和許友晴麵對麵的坐著。
“什麼時候回來的?”周潤之開口。
“有三四天了,有些事要處理。昨天聽說你們來這裏打球,我也好久沒有打球了,正好有時間來放鬆一下身心。”她抿了一口氣茶水。
周潤之指腹摩挲著茶杯口,“友晴,去年我說出的話沒有變。”
許友晴挑了挑眉,“潤之,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嗯,我今年二十九歲,整整二十九年了。我們兩家關係早已牽連在一起。你知道如果我們倆解除婚約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周潤之眉色未變,“我在提出結局婚約時就想過了,我會一力承擔。”
“一力承擔?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知道多少個家庭會遭殃?”許友晴嗤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八年前,在我父親提出我們的婚約,你大可以拒絕的。”
“世上沒有早知道。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愛上誰,誰想到會遇見了。”他沉沉地說道。
許友晴笑了,“為了她你真的要傾其所有?”
周潤之沉默,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
許友晴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選擇這條路,周潤之離開後,留下她獨坐在那兒。
下午,周潤之果真帶著葉子蕤離開了會所。車子平穩的行駛著,兩人一路沉默。
葉子蕤看著窗外陌生的景物,內心一片空寂。
車子到了市區,她發現不是開往T大的路,“我得回去,下周要交論文。”
周潤之握著方向盤,“蕤蕤,我們談一談。”
葉子蕤咬著唇,“好。”
車子停在路邊。
沉默了一會兒,周潤之開口,“友晴是我的未婚妻。”
葉子蕤咬著牙齒,麵色緊緊的繃著。
“這幾年我一直忙著處理家族的生意,去年我和她提出解除婚約,友晴不同意,聯係我父親,我們的婚事是我母親定下的,我和你說過,我父親很愛我的母親,他自然要完成我母親的遺願。就這樣我們不歡而散。”
葉子蕤想起來,去年3月份,他從法國回來確實心情不佳,很焦躁,原來如此。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既然是這樣的安排,就得負起自己的責任。
這一刻她沉默了,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她仿佛聽到一個聲音,葉子蕤,你真是可笑!你看,你還不是插足了別人的感情。
周潤之說,“友晴這次回來也好,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好的。”他握了握她的手,“不要多想。以前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
真的能圓滿解決嗎?
葉子蕤幹澀地吐了一個字,“好。”
許友晴來找她時,葉子蕤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許友晴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她早在很久前就把葉子蕤的家世背景查的清清楚楚。她的每一句話都直戳葉子蕤的命門。
“我知道潤之願意為你放棄周家的一切,可是那是他的家人辛辛苦苦創立的,有一部分是他母親的遺產,我們誰都不想。”
“葉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堅強有正義感的女孩子,因為你母親的事,你和你父親的關係一直很疏離。我想你應該最能明白我的心情。”
葉子蕤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她沒有哭,近乎平靜地回到了校園。
畢業在即,離別的腳步越來越近。總要離開的,她想,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