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瑾娘，你又何必生氣？都是自家姐妹，一件裙子而已，犯不著啊。外麵冷，再給孩子凍著咾。”晏悌出來和稀泥。
“自家姐妹都能這樣下黑手，這以後還不定要怎麼樣呢！”洛瑾瑤特別煩那種手足相殘兄弟鬩牆的戲碼。當年她爹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先氣死了她娘後被伯父找人下了黑手，原本隻想著教訓一頓卻沒料到那人一時失手。
“二奶奶，您別生氣了，都是孩子們鬧著玩嘛。再說了，你當那是個好的？”範純至看不上徐怡顏，自然惡其餘胥。
“阿蟬姐姐，四妹妹，你們為什麼要站在院子裏？”外麵晏清如的聲音傳了進來，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收了聲。
隨後徐怡顏便一手一個牽著阿蟬跟晏淩波進來了，反倒是自己親生的那晏清如跟晏愈姐倆跟在後麵。
“二奶奶，我知您是為著淩姐兒不小心打翻硯台弄髒了如兒的衣衫罰的他倆，請二奶奶開恩容我說兩句。”徐怡顏行了禮便開口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二奶奶是什麼時候不讓你說話了？惺惺作態！”範純至不放過任何一個埋汰徐怡顏的機會。
徐怡顏立馬跪了下去，口裏還喊著冤枉，“二爺，二奶奶，妾萬萬不是這個意思！”說著還扯起袖子沾了沾臉上的眼淚。她這一跪後麵跟著的一雙兒女也齊刷刷跪了下去。晏悌有心想扶起她，卻礙於洛瑾瑤沒有動。
“那你便說說看你是什麼意思？”洛瑾瑤不喜歡她這一句話八百個心眼子的做派，所以跟直脾氣的範純至更合得來些。
“奴婢想著如兒的不過就是一條裙子罷了，我們儉省些我勤快些給如兒多做兩條就是了，您實在費不著為這罰淩姐兒跟蟬姐兒的。”這芍藥含露的樣子真真的是讓晏悌能心疼死。
“怎麼著？咱們是苛待你們娘仨了啊？做條裙子還要儉省些。”洛瑾瑤還沒有說話，範純至這個炮仗又開始了。
“母親，請您原諒我小娘。我不要什麼新裙子，這個髒了的洗洗就好了。”晏清如抖開自己汙了一大塊的髒裙子。
“你們都起來說話。”洛瑾瑤看著晏悌這倆一個明掐一個暗諷的妾室，外加一個完完全全得她小娘真傳的姑娘，真是腦殼疼。
“如兒，你聽著，母親今日教訓你阿蟬姐姐跟四妹妹，不為裙子，一條裙子不值當什麼，母親為的是你們姐妹不睦，白白讓別人看了笑話。”洛瑾瑤是難得的嚴肅，連晏悌看她的眼神都敬重了幾分。
“你爹膝下現在就隻得了你們幾個，等到我們這些老的百年之後，能真心相互扶持的就隻有你們……”
“還有範姨娘肚子裏的小弟弟。”晏淩波不知死活地打斷她娘的話。
“對，還有以後的弟弟妹妹。”洛瑾瑤瞪她一眼繼續說道，“做兄弟姐妹的有今生沒來世，就如同阿蟬給我們說的那《白蛇傳》裏的唱的‘百年修得同船渡’，你們今生能有幸成為兄弟姐妹那是前世修了多少年的福分。你們看看母親，在這世上除了卿卿就隻有我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再沒有血脈相連之人。”洛瑾瑤說到情深處自己也哭了出來，旁邊的幾個人也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