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聽見範純至嚎,洛瑾瑤以為出了什麼事兒,衝進去看,看到範純至一頭汗還傻乎乎地衝她笑,她心下一酸,交代了穩婆一句“一定要保住大人”。她出來就叫了大夫進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到範純至的。
“胎兒過大,隻怕不容易啊。為今之計隻有……”老大夫比劃了一個剪刀的動作。
“二爺,你拿主意吧。”洛瑾瑤不忍心做這個決定。晏悌點了點頭,同意老大夫的方案。
“這樣一來隻怕以後再不能服侍二公子了。”洛瑾瑤提醒他。
“無妨,隻要人好好的比什麼都強。”晏悌有些哽咽。
大夫讓切了老參片給範純至含在嘴裏,範純至雖然不叫喚了,可是忍痛已經忍到臉色煞白,全身發抖。
一聲響徹天際的痛呼伴著嬰兒的啼哭傳遍了晏府上下,孩子平安落地,範純至卻疼得暈死過去。姨娘範氏為西府二郎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孩子也是命好一生下來就被記到了嫡妻命下成了晏悌唯一的嫡子。
“大夫為什麼不給範姨娘用麻藥?她叫得可真瘮人啊。”阿蟬問邊上坐著的晏惜漫。
“草烏散豈可用於有孕生產的婦人?她這兒一喝是不知道疼了,那孩子還怎麼生?”晏惜漫這些日子在醫藥方麵大有長進。
“可以剖腹產嘛。”阿蟬說的理所當然,邊上的人聽得卻是膽戰心驚。
“剖腹?活人剖開肚子取子?”晏惜漫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不懂如此殘忍之法為何阿蟬一臉坦然?
“對啊,我媽媽生我妹妹的時候就是太疼了,然後就剖腹生的。醫生,哦就是大夫給打一針然後把我媽媽肚皮剌開,把妹妹拿出來,然後再給她縫上,差不多一個月吧傷口就好了。”阿蟬還記得那時候的情形,媽媽本來想自己生的,可是實在是疼得沒有力氣,醫生說羊水不好了,胎兒可能會缺氧,所以就剖了。
晏惜漫聽後久久不語,誰也不知道今日這一段不經意的對話會為日後帶來怎樣的改變。
範純至醒後更是打蛇隨棍上,讓洛瑾瑤把孩子養在自己院裏。說的也是這光記在名下又哪裏能比得上從小養大的情意呢?
孩子因為出生受了一番折騰,所以大夫建議“洗三”儀式能免則免。因此晏府這邊便沒有大張旗鼓地熱鬧,不過範家還是送來了一箱子的玩意兒。晏悌為兒子取名晏恩。
要說最高興的除了範純至外就屬阿蟬了,她就好像覺醒了帶娃技能一樣。天天有事兒沒事兒就圍著小恩恩轉悠,一會兒看一眼一會兒親一個,晏淩波都吃醋了。
“卿卿你摸摸看啊,人類的幼崽真的是又香又軟啊。”阿蟬拉過妹妹的手輕輕地放在睡著了的小寶寶胳膊上。
“阿蟬姐姐,真的耶。”晏淩波頓時忘了剛才還在生氣吃醋的事兒。
“對啊,以後你就是他的四姐姐了,你要疼愛他保護他,等他長大了也會一樣保護你。”阿蟬一副小大人模樣,以前媽媽就是這麼跟它說的,說:“阿蟬呐,以後我們家會有小弟弟小妹妹,阿蟬要愛弟弟妹妹哦,弟弟妹妹也會很愛很愛阿蟬的。”往事不忍回顧,回憶裏全是媽媽溫柔的樣子。
“四姐姐,哈,我是姐姐啦,我是姐姐啦,我有弟弟啦!”姐姐這個詞好像一個開關,打開了晏淩波的使命感跟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