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洛瑾瑤真的帶著阿蟬和晏淩波去大相國寺拜拜。一路上母女三個人都很興奮，撩起簾子不住打量，三個都沒怎麼出過門的人，怕是沒有車夫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呢。陳大娘子不放心，給安排了好幾個家丁，還特意派了自己身邊伺候的曹媽媽跟著。
“二奶奶，前麵就到了石階。馬車過不去。”車把式是個四十來歲的憨厚中年大叔。
“咱們走上去。”曹媽媽應道。
下車前洛瑾瑤又交代了一遍兩個女兒不許亂跑，怕寺裏人多，萬一不留神走散。兩個人都滿口答應著。
“娘，你說咱是該拜財神呢還是拜菩薩？”
“都拜。”
“那神仙求得多了，他們也會互相踢皮球的吧！”
“踢皮球？踢什麼皮球？”
“就是互相推諉，到最後誰也不管。”
“那這咱可算不準誰管誰不管，管他的呢，都拜拜，總有一個會管的。”所以娘仨帶著曹媽媽挨個神仙都進去拜了，洛瑾瑤還求了支簽。
“施主，您求的這個簽，解簽的是我們方丈了因禪師。您請隨我這邊來。”小和尚拿著洛瑾瑤遞給他的簽看了一眼又還給了她，說道。
“娘，咱這是中獎了是不？方丈不就是寺裏最厲害的麼？除了掃地僧外。娘你那簽上寫的是什麼呀？還有你求的什麼呀？”阿蟬一路嘰嘰喳喳地問，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要見方丈緊張吧。
“噓！牽好妹妹，別說話。”洛瑾瑤緊跟著小和尚的步伐，示意阿蟬不要出聲。
“施主，到了。”
“娘，我能不能不進去啊，我們就在門口等你。”
“小施主，一起進來吧。”裏麵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來。
“施主請坐。”老和尚示意洛瑾瑤坐在對麵。“請把你手裏的簽給我。”洛瑾瑤忙不迭地雙手把簽奉上。
“否去泰來咫尺間，暫交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誌忙中事即詢。此乃上簽。不知施主所求何事？”老和尚雖然問的是洛瑾瑤，但阿蟬明顯感覺到老和尚的目光不時掃過她，她更緊張了，臉都燒了起來。
“大師，信女想問命中可有子？”洛瑾瑤有點兒羞於問出口但是豁出去了的架勢。
“施主已兒女雙全，為什麼還會有此一問？施主，遵循著本心一定得償所願。”老和尚說罷便不再理洛瑾瑤，而是招手叫阿蟬。“小施主可否上前來讓貧僧看一看？”
阿蟬看看洛瑾瑤又看看曹媽媽，兩人都鼓勵她過去，她把心一橫，反正我也沒什麼道行，他要是想收我怎麼都能收了。
老和尚摸了阿蟬的眉心兩下，問道：“小施主可是晚上多夢？不大記得六歲之前的事？但是卻會有一些奇怪的記憶？”
“是。”阿蟬眼一閉，心想：要死便死吧，痛快點。
“貧僧有一盒香，小施主回去每晚睡前點上，香點完你想知道的問題自然就有答案。”老和尚這話說得雲裏霧裏的，阿蟬自己也不明白她想知道什麼問題。
“回去吧，既來之則安之。世間萬事自有其緣法，該來時來，該散時散。聚散有因，紅塵自渡。”說罷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洛瑾瑤隻好帶著幾人退了出去。
“我記得後麵是有一大片梅花林的，這時節梅花該都開了吧，走，娘帶你們去看看，這大相國寺的梅花是全東京城最好的。”洛瑾瑤又想起當年她看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