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已經毀掉了,對,那個應該也可以了,你試試看唄張叔”長途客車上,櫻奈一邊把玩著一塊帶著細微裂痕的紅色玉佩,一邊拿著手機說道
“可以啦,哈哈哈哈,果然毀掉了,嘎嘎嘎!!”電話裏是張叔激動的聲音,那個音量讓櫻奈不得不把手機拿的遠了點
“那就好唄,對了,張叔啊,我們估計得晚些再回去”櫻奈望了望從四十分鍾前就一直趴在窗戶前的白,遲疑了下道
“恩,對,也沒什麼事,白好像對某個地方有些印象,剛好順路就去看看,恩,現在也不知道是哪,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個小地方,沒事的,我可是陰陽師呢,好吧好吧,那我把地址給你,好了好了要到了,拜拜”掛下了電話,櫻奈長長的舒了口氣,天知道那個張叔怎麼會是個男人,明明比那些三姑六姨還能囉嗦
櫻奈又看了眼那個飄在車窗前的沉默身影,三個小時前,他們剛剛從另一個城市的某個公寓裏離開,當然還有那個母體玉佩,和分體玉佩不同,作為母體的血玉顯然沒有那麼的無堅不摧,在櫻奈用咒法輕易毀掉它之後,幾人便準備坐上車踏上歸途,可白卻在一個小型的長途汽車站前停了下來
無論從門麵還是車的樣子來看,這無疑都是個很破很普通的汽車站,而且看那樣子還不一定是官方的,可白卻駐足在那裏不願離開
“我,似乎來過這裏”這就是白的話,於是櫻奈就在一群摳腳大漢的注目下走上了一輛破車,然後又果斷的決定要把整輛車都包下來,當然,是用手機裏的翻譯軟件和司機先生達成一致之後
就這樣,櫻奈一行人坐上了這輛通往鄉間小鎮的長途客車,還是空調基本已經報廢的那種,而從上車以後,白就在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一個人靜靜地趴在窗前,如果不是他的身體時不時會晃動一下,櫻奈大概會以為那是一尊雕像
“天,這簡直就不是人坐的車,太熱了吧也”克勞德趴在座位上無力的歎了口氣
“喵。”
車緩緩的行著,白也就繼續看著,一直到路邊的一棵老樹映入眼簾又很快的掠過,白的頭則也跟著向後看去,他的身體忽然一顫,緊接著又看向了前麵
“到了,就是這兒!”白指著前麵的路口急聲道
“司機,停車!”用上剛學的泰語,櫻奈連忙喊道
一分鍾後,在這個還能看到麥田的鄉間小路間,櫻奈一行人獨自佇立,當然也不算是那麼獨自,至少還有頭頂那顆無比炙熱的太陽,白飄到了路中間,左右遙望著,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明顯的感受到了他此刻的焦急,那是歸鄉的人在尋找回家的路吧
“這邊”白看了一會兒後指了一個方向便走了過去,盡管他走的那條路貌似和眼前能看到的大路沒什麼相連吧,那是一塊已滿是雜草的土地,白慢慢飄落在地上,望著這裏,身體如斷電的影片般晃動!
跑跑跑跑跑,畫麵劇烈的抖動,在奔跑,在奔跑,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呼吸,拚命地呼吸著,胸腔像是有一團火,燃燒,蔓延,玉米地,比人還高的深綠色植物,拉開,衝過,劃過皮膚,細小的傷口堆疊,但是不能停下
偶爾回頭望上一眼,可依然是黑夜和植物,但卻聽得到腳步聲,不隻是自己還是別人,恐懼感卻一再疊加,壓在胸口,無法呼吸,無法呼吸,隻有不斷地跑,跑跑跑
“啊!”尖叫,熟悉的聲音,那是認識的人,不敢停下,不能停下啊,眼淚流著直到模糊視線,那尖叫聲卻一刻不停,像是夢魘般追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快要追上了嗎?快了嗎?還要跑嗎?
死死的咬住牙,已經嚐到了血的味道,但還是要。還是要繼續跑啊,同伴?還有同伴嗎?會活著嗎?不,一定要活著,要回家,要找到他,那個。那個高大的身影,隻要找到了就有救了不是嗎?
“要,要跑啊”白呆呆的重複著,盡管已經不用呼吸,已沒有心跳,但那個恐怖的呼吸聲,那個急促的心跳聲卻依舊是那麼明顯
“白?白你怎麼了?”櫻奈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白緩緩地扭過頭,沒有焦距的目光望向她,像是在分辨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白?”櫻奈的手觸到了白的肩膀,緊緊的握住,焦急的喊著
“啊?怎麼了?”白歪了歪腦袋,聲音就像剛剛起床一樣
“不是我怎麼了,白,你剛才的身體一直在晃動哎”櫻奈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