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溫柔的男人,纓池現在隻會讓她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恐懼和害怕,為什麼真正的他總是能讓她想到那些血腥凶殘的畫麵呢,他居然把當做獵物,是啊,獵物,隨意殺戮的獵物。
彼歌拒絕想象卷了被子躺下,窗外淡淡的月光透進來,房間裏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心安。
半夜天空飄起了小雨,雨水一滴一滴落在玻璃上,凝結成晶瑩的水珠,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從衛生間虛掩的房門透出的那一絲光亮,以及嘩嘩的水聲傳出。
過了一會兒,水流聲愕然而止,虛掩的門被人推開,出來半身****的洛伽,他用大毛巾隨意的仍在滴水的濕發,徑直走到床前,把手裏的毛巾隨意的往床上丟去,然後拿起沐浴前準備好的幹淨的白T恤穿上。
雨夜微弱的亮光從透明的落地窗照進來,落在窗前的地板上,猶如鋪上了一層朦朧閃著星光的輕紗,沒有拉攏窗簾被風輕輕吹起。
靜悄悄的房間像是突然有什麼東西跑出來,一個遊靈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幽怨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洛伽。
而這個遊靈正是夏安琪,她半透明的軀幹在空氣裏若隱若現,就像那泡沫隨時有可能幻滅掉一樣,來自身體她的氣息原來竟微弱到連陰陽師都可能很快發現她的程度。
洛伽沒有察覺到她在這裏,夏安琪覺得這樣也好,她可以好好告別,不用擔心洛伽軀趕她、討厭她。
可是,這一次,就算洛伽不趕她走,她也必須要離開了,因為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在人間的時限到了。
就算如此,她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之前,還想再見麵,與他的最後一麵,她總是如此執著,一旦是認定的事,她的父親曾經那樣形容過她,真的是一點錯也沒有,就算死去,還是一樣的執著。
看著洛伽忙忙碌碌的身影,夏安琪憶起與他的第一次見麵,那是那麼那麼久遠的事,時間啊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一旦被銘記是抹也抹不掉的。
黑白色彩的畫麵像播放的舊電影一樣,一點一點在她腦中放大,十多年前的z市,一個繁華充滿機遇的城市,在距離市中心最近的一個破弄堂的盡頭,有一個簡陋的小院子,租下這家院子的男主人在這個都市奮鬥了四年之久,仍舊沒有得到機遇之神的眷顧,雖勉強經營起一個小公司,但長時間的資金問題幾乎就要拖垮才起步不久的事業,一方麵,為了維持自己的事業,一方麵,為了養活自己與年幼不懂世事的女兒,仍舊過著貧苦的生活。
原本即將拆遷的破舊瓦房,因為項目巨大一直未談妥,所以就被擱置了,富裕的房東以低廉的價格出租給了夏安琪的父親。
經過無數次修繕過的房頂,遇到暴雨天就會漏雨,夏安琪經曆過無數個這樣的雨夜,屋子裏的水泥地麵上,放著許多個接水的器皿,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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