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涵眼中劃過一道流光,“蔣師妹不是有一件可以束縛月華兔的法器麼,讓蔣師妹入陣牽製住它,我們在一旁趁機攻擊月華兔。”

方妙涵話音剛落。盧弘宣便怒聲道:“萬萬不可,蔣師姐根本沒有妖獸鬥法的經驗,更何況蔣師姐才煉氣七層,怎麼會是月華兔的對手。”

方妙涵冷笑一聲:“如何不可,我們這裏就屬蔣師妹的攻擊最弱,便是蔣師妹不當這誘餌,也出不了什麼力。況且蔣師妹還有護身的法衣,我想隻要我們快點解決掉月華兔,蔣師妹必定會安然無恙的。”

盧弘宣有點勢弱的道:“可是,可是蔣師姐著實年幼了些。”

不提方妙涵與蔣由之間單方麵的恩怨,當下蔣由的確最為適合。攻擊不高,卻又有護身和可以束縛月華兔的法器。若是其他人去,變少了一個攻擊主力,而且還不一定有她安全,誰讓她的護身法器最多呢。看著沉思中的淩柏和看著淩柏的孟天玄,還有臉上已不斷滴下豆大的汗珠,蔣由不得不出聲打斷盧弘宣的話。

蔣由向盧弘宣使了一個眼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本來就是我最合適,當然要我去。”

方妙涵笑顏如花:“師妹雖年幼卻也是明事理的人,師姐不如師妹遠矣,這回若真能撿回一條命,可真的感謝師妹的高義呢。”

聽著方妙涵指桑罵槐的話,盧弘宣的臉色越加難堪。雖不想讓蔣由去,卻苦於無話語權隻能同意方妙涵提議。看著方妙涵眼中的得意,盧弘宣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一直以來都明朗大方的方師姐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卻也堅定了盧弘宣變強的決心。若是他有實力,他的建議就不會被無視。

眼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淩柏慢慢道:“雖蔣師妹有護身的法器,但我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任蔣師妹這般進去。將我們身上的防禦符籙和回靈丹,回春丹分與蔣師妹一些吧。”

孟天玄一向相信淩柏的話,況且他對這個一直挨打卻堅強倔強不放棄的小師妹很有好感。“那是自然,蔣師妹也是為了我們大家,我們當然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方妙涵有點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卻又想到這些東西也不過是些安慰罷了,蔣由很難再有命回來了。若是他們不敵月華兔,那蔣由便是那為他們拖延時間的棋子。就算是他們勝了那月華兔,蔣由能有命活下來,恐怕也要吃上不少苦頭,損失也不會小到哪裏。左右不過是些丹藥與符籙罷了,又如何能與她的命相比。

如是一想,方妙涵便咽下了已到嘴邊的話,滿麵關心的對蔣由說道:“淩師兄所言極是,我們也隻能這般盡些綿薄之力罷了。”

盧弘宣雖不知為什麼方妙涵改變了態度,卻也知道這對蔣由還是很有利處的。“我也願意。”

蔣由看眾人都已同意,便也不再多說,接過眾人遞來的丹藥與符籙放進儲物袋中。想了想又滿麵沉重地對盧弘宣說道:“若我真的回不去了,你把我的遺物交給我的鄰居蔣小花吧。”說著蔣由遞給盧弘宣一個儲物袋,蔣由雖並不認為自己會喪命,但也要以防萬一。

淩柏和孟天玄看著蔣由的決然。嘴唇微動,“蔣師妹,你一定會平安歸來。”

蔣由並未在意,不過釋然一笑,能不能回得來不是說出來的。不過她也不相信自己會就這麼憋屈的死了,還是為他人犧牲而死。這些不過都是蒼白的安慰,蔣由雖然很想頂回去,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蔣由的命還要多多依仗師兄們呢,隻要師兄們多下點心就好了。”

淩柏和孟天玄都有點訕訕,人有親近遠疏,方妙涵雖有些尖銳,可畢竟是他們的朋友。更何況方妙涵的提議是為了他們大家好,而且也的確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蔣由回完話便也不再看那邊二人,雖可以理解他們的行為,但並不代表蔣由會原諒。方妙涵今日對她的所作所為,她終有一日會還回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到這裏,蔣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還請李師兄打開陣法,放蔣由進去牽製月華兔一二。”蔣由對李明德嬌俏的說道。

李明德雖沒有參與剛才的決策,卻也明白蔣由做出了犧牲。對蔣由頷首道:“多謝蔣師妹的幫忙,師妹要小心,若真的撐不下去,就喊師兄吧。”

蔣由連連道謝,說著困陣便打開了一個口子,蔣由一個閃身便進了困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