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蔣由準備了足夠的回春丹,不然這一會可真是九死一生。蔣由仰起頭,逼回了眼中欲流下的淚水,今日之苦他日閉必會討回來。這還是她前世的習慣,那時候她隻有一個人,碰到什麼也容不得她脆弱,更容不得哭泣。哭並沒有什麼用,隻有做才會有用。
而此時的月華兔對這些卑微的人類一次次的重創,已有些不耐煩,也不再在意辛苦修煉得來的精華。月華兔猛地一向前,身體裏的月之精華不斷湧動,口中發出的法術更是銳不可當,蔣由有心躲避,卻被那力量定在遠處,隻好看著月陰精華一點點接近蔣由。
蔣由神識微動,桃夭主動迎了上去,二者碰撞的力量將蔣由遠遠彈飛,蔣由胸口一痛,已是一口鮮血噴出。然而月華兔卻也沒討到什麼好處,不僅自己被力量震飛,更是損傷了不少修為,還加重了自己的傷勢。
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突然蔣由身子一震,一直擋在蔣由身前的桃夭失去靈性落在地上。蔣由呆了一呆,眼中透露出不可置信。然而桃夭不過是中品法器,哪裏能抵得住築基期的妖修的致命攻擊,沒有當場破裂已是說明這件法器並非凡品。
桃夭對於一般人來說隻是一件很不錯的中品法器,丟失了可能會傷心一段時間,但也並不會太長。可對於將由,它不僅是她的第一件法器,更是大哥送的見麵禮,是親情的見證。對於一直是個孤兒的蔣由來說,愛情和友情都可以忽略不計,可唯有親情是她心中的痛。
桃夭的損壞在蔣由看來就是她有愧於大哥。也因此桃夭的損壞不僅損了蔣由的與桃夭神識,也動搖了蔣由的心神,更是激起了蔣由心中滔天的恨意。
蔣由在恨意的驅使下不要命的衝向月華兔,不顧月華兔的攻擊,拿著符籙不要錢的向月華兔撒去。在此時刻,蔣由的另一隻手也沒有停著,拿著飛劍一劍一劍的捅向被符籙定住的月華兔。
陣外之人也趁此時機不斷打向月華兔,卻也有不少法術落在了蔣由身上。看著月華兔身上開出一朵朵的血色小花,蔣由滿臉興奮的笑了,對自己身上不斷湧出的鮮血置若枉然。
然而符籙的品階並不高,不過幾秒,月華兔身上閃過一道銀光,符籙已破。蔣由被月華兔連連踢上幾腳,鮮血如噴泉般噴出,身體更是如同破布娃娃一般飛向遠方,重重摔落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蔣由口中不住呢喃,桃夭,哥哥,大哥。
隨著鮮血的流失,蔣由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冷,身體都快要僵化了。雖神智都有些不清楚,蔣由還是知道往自己的嘴中賽回春丹,可身體卻做不到了。蔣由眼前的一片血紅也不再清晰,視野變得模模糊糊。突然將由好像看到彩虹,笑了一下,徹底失去神智。
抓著回春丹的手一鬆,圓滾滾的丹藥調皮地一蹦一蹦的,跑得滿地都是。可她的主人卻沒有半點反應,任由它們散落在四周。
本以為蔣由還有得救得盧弘宣看著一動不動的蔣由,心神劇痛。盧弘宣紅著眼睛,大喊“蔣師姐”,怒吼著向陣裏衝,卻被孟天玄攔住。
孟天玄吼向盧弘宣“你不要任性,月華兔尚在陣中,不能放跑它,不然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我們隻有殺掉月華兔,才能盡快救出蔣師妹。月華兔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了,不用多久就可以解決了。”
盧弘宣這才有一絲清醒,靈力無限的湧向靈劍,發出一道道的劍氣,劍氣落在月華兔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劍痕。其餘眾人也並未閑著,鋪天蓋地的五光十色的法術不斷砸向月華兔。月華兔終於不甘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堅持良久的李明德癱坐在地上,盧弘宣衝立刻到他的麵前,“快打開陣法,我要進去。”
盧弘宣衝進陣法中抱起蔣由,看也不看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月華兔。手裏不斷地向蔣由的嘴裏塞治傷的丹藥,“蔣師姐,你不要有事,我把你帶了出來,就要把你完好的帶回去。”盧弘宣帶著哭腔的說道,還不斷的搖晃著蔣由。
淩柏眉頭皺得緊緊的,在原地來回踱步,似在思考些什麼。淩柏不用看蔣由便知道蔣由傷的有多重,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的回春丹可以治得了的。可蔣由的傷畢竟有他的一份責任。他是劍修,本就要在危險中突破,也沒必要太在乎身外之物。更何況此行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他已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