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玄衍真君並未掩飾真容,蔣由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自己這位便宜師父長得什麼樣。
依然是一身行雲流水的白袍,燦若繁星的雙眸裏帶著絲絲微不可見的喜意,麵如冠玉,卻無甚表情。由內及外,都流露出一股透明感與奇妙的沉靜,卻不似男主難般清寒,反而有著一股溫和之感。
男子一直盯著蔣由看,一言不發。福伯垂首側立在主座旁,帶著慈愛的目光,時不時地掃向玄衍真君。看見兩人相見無言,福伯幾不可見的歎息了聲,真君還是這般模樣。
就在蔣由份感壓抑,不自在的時候,玄衍真君終於收回了目光。
此時玄衍真君並沒有他表現得那麼古井無波,好想揉揉她的頭,頭發肯定很柔軟。不過衣服太醜了,應該穿紅色的,小女娃家家的穿什麼藍色啊。對,再加點毛毛,就更像年畫娃娃了。
玄衍真君越看,越是對蔣由的穿著不滿意。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為了恭賀子敬師兄喜得千金。準備了不少女娃娃衣飾,可惜臨時閉了關,忘記送了。現在那女娃娃都長大了,也用不上了,他便一直放在儲物戒中沒動,這回正好派上用場。
再加上他剛剛準備的一些孩子用的,也夠這孩子用的了。
這麼想著,玄衍真君左手微微動了一下,從儲物戒中,往那個他為蔣由準備的儲物袋裏,塞了很多衣飾。
“福伯,你給她安排個住處吧。”玄衍真君頷首對福伯道。玄衍真人並未收徒,而白榆峰又是新立山峰,加上玄衍真君不喜人多事雜,故而白榆峰人手不足。連個管理瑣事的人都很缺,隻好由福伯這個金丹真人管理諸事。
說完,玄衍真君微抬右手,一個儲物袋從袖口飛出,落在蔣由的懷中。這個儲物袋和蔣由之前見過的大不一樣,並不是一個黑布袋子,而是絲繡葫蘆形的香囊模樣的。粉紅色的香囊上還繡有玉蓮花紋,仔細一嗅,隱約可見清新的薄荷香味,明神靜氣。
蔣由拿到儲物袋還來不及細觀,再轉眼,已在殿外了。蔣由先是滿懷感激的跪地叩首,才慢慢站立起來,等待福伯出來。
大廳裏的玄衍真君卻有點懊惱,自己好像忘記訓誡弟子了。想了想,蔣由還未走遠,玄衍真君傳音蔣由道:“你需勤加修煉,以圖築基,不可懈怠。還有儲物袋裏的東西,回去便換上吧。”
蔣由訝異極了,卻朗聲應道:“弟子謹記於心。”
玄衍真君也微點了點頭,雖然蔣由看不見。
約一炷香的功夫,福伯走了出來,牽著蔣由往山下走去。枯瘦如材的手拉起來並不舒服,可其上的溫度卻暖到蔣由的心裏。蔣由朦朧地知道她的命運可能在此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俞是靠近山頂,靈氣便俞是濃鬱,正如靈植峰那般,白榆峰也不例外。原本以蔣由的外門弟子身份也就能住山腳,可因為白榆峰地廣人稀,到是住的極為接近山頂,靈氣濃鬱程度自然勝過以往不少。
蔣由看見自己的住處,有點不敢置信,激動地指著眼前的小院,語無倫次道:“這,這,這是我的房間嗎。”
福伯含笑點頭,“福伯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就簡單的布置了一下。”說著進了小院,直奔正房而去。
門輕輕一推,便開了,房間十分寬敞,並不像蔣由穿越前的出租屋那般逼厄,倒像極了古代貴女的閨房。
東麵靠牆隻放了一個拔步床,其上浮雕有流雲和麒麟紋飾。粉紅色的帳幔,自然垂下,帶著絲質的光澤。
床上並不像之前的木屋的床上那般光潔,而是鋪上了厚厚的粉色錦被,蔣由看著便心裏癢癢。許是生活太過安逸,許是福伯慈愛的目光,蔣由突然很想在大床上打個滾。
身體總是比嘴巴更誠實,蔣由不知不覺就爬上了床,歡快地打起了滾。被子真的很軟,綢緞也甚是絲滑。
一旁的福伯也笑開了懷,仿佛透過蔣由,看到了那個拿糖人的小男孩。
南邊是一張美人榻,榻邊便是窗。蔣由趴在榻上往外麵看,花圃,假山,水塘,還有塊小小的靈田。
北邊便擺著一張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菱花銅鏡,影影綽綽的,隱約可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伯和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娃娃。
“小由兒,房間還喜歡嗎。福伯也不知道小由兒喜歡什麼,就隨便準備了一些。”福伯彎腰笑問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