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瞪著大大的眼睛,眼睛裏帶著擔憂和孩童的稚嫩,“娘親,妹妹怎麼還不行呢,大丫的肉肉都要放壞了,隻能給隔壁大黃吃了。”

說著,大丫還舔了下嘴唇,又繼續趴在女娃上麵,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女娃。

穗娘柔柔一笑,柔聲道:“妹妹太累了,被天上的神仙施了法術,讓妹妹好好休息啊。大丫,來,娘親教你縫補衣服。”

大丫乖乖的點了點頭,穗娘欣慰的眼眶含淚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大丫還有沒有用到縫補技能的一天。

穗娘找了塊破布頭給大丫,又指點了兩句,才讓大丫自己擺弄著玩。

穗娘忙去又打了盆水,用帕子為女娃細細擦洗一番,目光柔和,女娃娃靜靜躺著,似乎外界發生了什麼都和她無關。穗娘暗暗想著也不知道女娃醒來之後是何風姿。明眸皓齒,肌膚瑩白如玉,定是個小美人,隻是命不好,正趕上了這多災之年。

看了眼日頭,也是該做午飯的時間了,穗娘想起剛才舔嘴唇的大丫,還有床上一連躺了幾天的女娃娃,咬了咬牙,從荷包中數出十來個銅板,去了村裏屠戶家裏割個了一斤肉。家裏的人,這些日子為了那事也是忙得人仰馬翻,是得好好補補。

“大丫,別顧著玩了,看好你妹妹,還有奶奶啊。”

“知道了,娘。”

香濃的肉湯上點綴著一撮青翠欲滴的小細蔥花,肉湯香氣濃鬱,讓人食欲大開。用勺子輕輕一撥,裏麵是剁的碎碎的肉糜,不用咀嚼也能咽下肚中。

“這一碗給你奶奶端過去,還有粟米飯,慢慢的啊。”穗娘的臉在熱氣中看不清楚,手上的動作卻很是利落。

轉眼間,又乘出兩碗,一碗自己的,一碗大丫的,隻不過一碗稀得見底,一碗香濃可口,端到堂屋桌上。穗娘又填了兩根柴火,讓鍋膛不至於熄火,溫著鍋裏的肉湯。

這幾日因為大丫的事,大柱和老太太連日奔波,也就荒廢了地裏的活計,今日忙著補回來,中飯自然會來的就晚了些。

穗娘就著肉湯,吃完了粟米飯,就放下碗筷,端了一碗湯,進了裏屋。

細白瓷勺裏時不冷不熱的肉糜,穗娘一口肉糜一口肉湯的,耗了半個時辰,才讓女娃將這頓飯吃完。也幸好女娃還能配合,知道吞咽,若是連吞咽都不行,怕是吃一口,就要流出來大半口。

轉眼間七天已過,馬上就是正經日子,穗娘也越來越焦灼,看見大丫眼眶立時就紅了。大柱無奈,隻好讓大丫天天陪著妹妹,給妹妹講故事。

“妹妹,隔壁的大黃生了好幾隻小狗崽,等妹妹醒來後,姐姐給妹妹抱一隻,以後我們家就有狗了。妹妹就不用像姐姐那樣,天天跑去隔壁才能和狗狗玩了。”

大丫拿著梳子,動作小心的給妹妹紮小辮子,又將爹爹趕集給自己買的頭花,也給妹妹帶上,做完就癡癡地看著妹妹,“妹妹好漂亮了,以後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了。”

“恩”,蔣由嗯了一聲,卻嚇得大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蔣由自然不是被大丫的真情召喚醒的,她受了金丹修士一擊,就算玄衍真君的心頭血護住了蔣由,那也隻是護住了主要心脈。可蔣由還是受了傷,隻不過不會危機生命罷了。

可在虛空之中,靈氣匱乏,蔣由沒辦法汲取靈力,傷勢也就一直不好不壞的擱在那裏。

在李家莊這麼些天,體內周天自行運轉,傷勢也就被靈力滋潤恢複好了。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蔣由她憋不住了。

蔣由顧不得說話,一張包子臉紅的狗屁股似的,直接衝下床去,跑到了外麵。雖然已經辟穀,可這種熟悉的感覺,蔣由不會不知道,隻是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蔣由神識一掃,便看到了不遠處的茅房。一陣風似的,就進了茅房。

解決了人生大事,蔣由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她雖然身體受了傷害,隻留一抹神智,卻也不是對外界毫無知覺的。

自然想得起,自己隨那無名山穀在虛空之中隨意飄蕩,最後被一股吸力拉了進去。自己便昏了過去,再醒來就發現自己靈力不能動用,幾名看不清麵貌的男子哈哈大笑,將自己的儲物袋上的神識印記抹去,倒出裏麵的東西,全拿走了去。

就連自己身上的法衣,頭上的簪花,也被那夥人撕扯了去。隻不過這最值錢的兩樣,卻被那幾名男子棄如敞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