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由開始了馬不停蹄的趕路,知道感覺足夠遠,蔣由才停下來,閃身進了空間,想起了那個夜晚。

漆黑的夜空裏,零散的點綴著幾顆湛藍的星星,斑駁的樹影下,是神色不明的龔鬆明,艱澀而悵惘的語調:“那個鍾的確是一件仙器,可若在你的手上,就是催命符。”

蔣由點了點頭,雖然龔柏義隻有金丹,可如今的龔柏義身上傳來的氣息,卻讓她不寒而栗。更何況,那個鍾上麵沾滿了怨氣和戮氣,她若是真的拿了,也隻會迷失自我,成為隻會殺人的傀儡。

龔鬆明仔細辨認了蔣由的神色,沒有發現怨恨,才鬆了一口氣,“我雖不能確認你是什麼來曆,但總歸也不會太離奇。不過你能在魔皇鍾的迷惑下,極快恢複清醒,神識恐怕不弱。那你也因該明白,那種情況下我為什麼掐你。”

龔鬆明頓了一下,再看了看蔣由,確定她沒有生氣,聲音隱含沉重:“龔柏義恐怕是看上了你的靈寵,我不管它原來是什麼,現在它就隻是一隻我送你的花狸貓。還有,”

龔鬆明眼睛直直地看著蔣由,雙眸璨若星子,帶著無窮的意氣風發,“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當然以後這個就說不準了,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打亂我的計劃。”

蔣由有些狼狽的躲開龔鬆明的視線,呐呐道:“我也感覺你不是,可證據都指向你啊。”

龔鬆明少見的爽朗大笑,眼睛裏仿佛有零碎的星光,“你還真是誠實啊,你還太小,老老實實的修煉,很快你就會有機會回到親人身邊。”

龔鬆明轉身跳下大樹,腳尖輕點,若蜻蜓點水,轉瞬消失在蔣由的視野中。

蔣由不由啃起指甲來,眉頭緊皺,心裏猶豫是否問一下紫韻仙子。

“你不是有自己的答案嗎。”紫韻仙子躺在木槿樹下的美人榻上,手裏的桃花扇有一下沒一下地閃著。

蔣由像隻小狗似的蹲在美人榻前,雙手托腮,皺著眉頭,可愛的不得了。

紫韻仙子到時頭一次沒有打擊蔣由,“有時候事情不能光憑證據,更要走心。尤其是修道之人,與其相信所謂的眼見,倒不如跟著心走。那個少年身上雖有魔氣,卻並無業果纏身,而且眉目清朗,眼神清正,不像是個心有不正之人。”

蔣由懷疑的看著紫韻仙子,控訴道:“我就知道你就喜歡那種溫文儒雅的少年,所以你才不喜歡師父,還嫌棄師父隻是元嬰。那時候你肯定是看上我身邊那個天機閣的小白臉了,所以才戲弄我。”

“……”紫韻仙子臉上一個大寫的臥槽,我的徒弟最近更年期了怎麼辦,可憐的孩子。

龔鬆明看著重重禁製內的龔柏義,涼涼的笑了,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恢複修為,你的寶珠沒了,而魔皇鍾上也印上了東林寺的法咒封印。

禁止內傳來一聲嘶吼,龔柏義將手中的魔皇鍾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魔皇鍾沒有絲毫靈性。”

突然,龔柏義大步走出來,一把掐住龔鬆明的脖子,眼神陰狠逼問道:“是不是你拿了。”

龔鬆明咳嗽涼生,麵不改色道:“少城主自然知道小的沒有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龔柏義的眼睛似乎有黑色的漩渦,讓人一眼就沉迷進去,原本隱含的殺意的聲音,也變成了縹緲的梵音,“告訴我,你在山洞裏做了什麼。”

龔鬆明兩眼無神,木木地回道:“雷劫之後,少城主直接向這裏來,我發現了小由兒手裏拿了一個鍾,威勢極大,定是少城主尋找之物。我害怕小由兒觸犯少城主,所以就將東西搶了過來,獻給少城主,希望能討好少城主。”

龔柏義這才放下心來,他的魔音搜神對付神識比自己弱的人沒有任何問題。不去管搜神過後,臉色蒼白,渾身虛汗的龔鬆明,再好用的奴才也隻是奴才,沒用了扔了便是,沒必要費心。

“狻猊,那群道修身上有沒有特殊的地方。”龔柏義思來想去,還是想不通魔皇鍾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落入一個巨靈蛛的洞穴之中。

“主人,那群道修身上有很討厭的味道。”

龔柏義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笑容越來越大,難怪他會沒發現。佛修之中的確有這麼一個法術,隱匿性極強,魔修極難發現,沒想到那群道修中還有這麼個紮手的任務。

找對方向,破解封印對於龔柏義就沒有了任何難度,畢竟他不僅僅是一位大乘期的魔修,還是一個活了數萬年的老怪。

這麼多年,他也隻在那麼一個人身上栽過跟頭,不過現在他已經逃了出來,而那個人卻早已身死道消,遺臭萬年。

更年期的蔣由,意外的忙碌,自從那天揭露了紫韻仙子的真麵目,紫韻仙子就惱羞成怒,對蔣由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打擊。

“你看看你,矮胖矮胖的,手還有指頭嗎。”紫雲仙子邊說,邊輕輕一劍打落蔣由的劍。

蔣由了無生意地看了一眼,堅定地認為紫韻仙子是惱羞成怒,公報私仇,不由分外懷念起師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