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監獄之子 71(1 / 1)

拿著那一大疊資料從莉莉絲家回來,謝無期苦大仇深。

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狗比作者,為了博眼球,博爆點,神轉折地把主角最好的朋友寫成反派。

謝無期眼神一黯,最後還是沒忍住對作者臥槽了一聲。

美神當久了,對各種情緒的感知也更敏銳,莉莉絲雖然表現無異,但情緒的波動還是出賣了她。

莉莉絲的心虛,緊張與愧疚一絲不剩地傳達到了謝無期腦海中,讓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莉莉絲肯定和阿努比斯的案子有密切的關係。

現在擺在謝無期麵前的是一個巨大難題,其糾結程度不下於‘老婆和老媽撕逼該幫誰’。

一邊是好友,另一邊卻是正義,謝無期呆坐了半晌,覺得還是手撕了那個蛋疼的作者來得更簡單。

他再次拿出了那疊資料,不等細看,就被一隻手全部抽走。

隨之而來的是唇上溫熱的觸感,青年眼眸微垂,神情看不清明,但溫柔的神色盡顯無疑。

謝無期內心微動。

這個家夥畫風怎麼不太對,人設崩了吧大兄弟?你不應該一向走沒臉沒皮的黃暴風麼?

伸手揪住青年的後領,不顧青年的意願就把人扯開。

但謝無期剛誇他有一點點溫柔,青年那沒臉沒皮的性子又冒出來了,青年抱臂,歪頭緊緊盯著他的臉。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其實看到你就覺得不太好。誰讓你頂著一個閃亮的主角光環,隨便說一句話,都能預言成真。

還有,一上來就堵住他的嘴,真的是為了安慰而不是吃豆腐?

謝無期給了他一個衛生眼,但心底那點煩悶卻少了幾分。

青年聳聳肩,在謝無期看不見的角度,那疊資料已經被隱藏了起來。

青年的行為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那份資料謝無期之前就見過。

裏麵有三份被排除在外的‘模仿犯罪’案子,其中兩名死者都是從事性/交易的年輕女性,另一名是總是對妻子拳腳相加的中年男性。

如同阿努比斯的作案方式,死者生前都受過不同程度的傷害。

兩名女性死者下/身都被硬物弄得慘不忍睹,但看這一點,倒很像阿努比斯一貫的凶狠作風。

但奇怪的是,兩名女性頸椎上的折傷並不幹脆利落,至少有兩次骨折的痕跡。

而且阿努比斯一向是喜歡把死者折磨地近乎奔潰,才會一擊這段死者的頸椎。

而這兩名女性在施暴前就已經被折斷了脖子,身上的傷口沒有任何收縮愈合的跡象。

以前隻當是模仿者不清楚阿努比斯的具體手法,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凶手是在遲疑,在憐憫這兩個死者。

再說那名對妻子施暴的死者,死法既不像阿努比斯的手筆,也不同於之前的兩個女性。

這名男子渾身都是機械性損傷,當被人發現時,他的脾髒已經破裂,肋骨折斷直插入肺中。

但凶手並沒有在死者還活著的時候,直接結束他的命令。

法醫解剖後發現,死者頸椎上的傷口完全是死者死亡後才補上去的。

體內大出血以及肺部穿孔,隨便一樣挑出來都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凶手就那樣靜靜看著死者痛苦了近十分鍾,等待死者完全死透了才象征性地折斷死者的脖子。

欣賞死者痛苦表情這種事情,隻有少數心理變態的人才能做出來,大多數的凶手作案後,普遍都會心慌,更有甚者會敵不過心中的恐懼和悔恨去自首。

但這個凶手明顯是帶著恨意和快意去折磨死者。

再聯係到尼古拉斯入獄的原因,謝無期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起案子看似毫無關聯,但經過屍檢,造成他們心口十字刀疤的刀具都是同一把,並且傷口都是左深右淺,像是一名慣用右手的人行凶。

但事實上,三名死者頸椎上的折損都是從右折向左邊,折斷頸椎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比傷疤更難偽造。

所以,更有理由相信,行凶的是一名左撇子。

左撇子,左撇子,謝無期反複念著這句話,煩躁地幾乎想撓牆。

媽蛋,莉莉絲就是一個左撇子啊!

一遍遍地想要排除莉莉絲的嫌疑,卻露出更多破綻,甚至某個一直被忽視的場景在腦海中快速閃過,謝無期直接站了起來。

“怎麼了?”

謝無期沒有回答,他的麵容有些古怪,他總不能告訴青年他要去等著被車撞吧?

這種奇怪的回答,與他已經被車撞壞了腦子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