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的汽車迎麵而來,車內還坐著敬業的小黑。
以前他看完資料後,給莉莉絲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發現了一些信息。
天地良心他隻是發現凶手是個左撇子好嘛!
但他一出門,就迎麵一輛飛車衝來,如果不是被係統帶走,可能這條命已經了結。
尖銳的車嘯聲刺激著耳膜,車體挾起的風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
謝無期覺得有點冷,他眨了眨眼,麵前的世界已經扭曲,就像一副被隨意潑了染料的圖畫一樣糾結成一團奇怪的畫麵。
等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現實身體中,隻是那顆神王神格也被一起帶了回來。
係統把他的身體保護得很好,一切生命體征正常,連呼吸都和平時一般無二。
他睜眼的那一刻,紅發的莉莉絲正垂眼靜坐在身邊,熱情如火的姑娘難得流露出溫柔沉靜的一麵。
手指不自覺地屈伸幾下,在白色的床單上糾結出了一個團皺痕。
“莉莉絲?”
紅發的姑娘像被驚到了一般,猛地抬頭。莉莉絲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直接偏開了臉,“要吃點水果嗎?”
她自顧自說著,伸手從床頭的果籃中拿出了一隻雪梨,刀刃靈巧地在嫩黃色的梨麵上轉動。
“莉莉絲?”謝無期再次開口,終於拉回了莉莉絲的注意。
莉莉絲笑了笑,不難看出其中的愧疚。雪梨在她手中已經剝露出了雪白的果肉,還帶著一股清香的氣息,她伸手把梨子遞給謝無期,“吃吧。”
謝無期也弄不明白這個姑娘現在的想法。
莉莉絲又意味不明地開口,“在中/國,分享梨子似乎帶著分離的含義?”
謝無期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帶著清香味的果肉入口,卻化作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我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莉莉絲才深吸一口氣開口,“其實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喂喂喂!我猜什麼了妹妹!
“那三起模仿犯罪都是我幹的。”
我隻是猜猜而已,你別那麼容易承認啊喂!
“開車撞你的也是我,尼古拉斯並不知情。”
……你這麼說更可疑了好不好?!
“不過……”莉莉絲話鋒一轉,“除了傷害到你之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後悔。”
“我為了所謂的正義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隻能放任一些罪犯逃脫製裁。”
“尼古拉斯從來沒有做錯什麼,卻要遭受這樣的對待。這種不公平的待遇難道就會是正義嗎?”
“為什麼精神病人犯罪可以免責?為什麼殺人犯的最大懲處隻是終生□□?又為什麼少年犯隻需要麵臨管教?”
青色的經絡爬上了莉莉絲的脖子,她聲音逐漸拔高,不知道是在質問謝無期,還是在質問這個社會。
這樣的問題,肯定有無數的人問過,就連謝無期自己也不例外。
他任由莉莉絲發泄著情緒,沒有阻止,隻在適當的時候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抱歉。”情緒外泄的莉莉絲一頓,懊惱地捋了捋發絲。
麵對這種劇情,一句‘抱歉’絕對安撫不了謝無期已經奔騰的內心。和自己一樣根正苗紅,每年都能被評為十佳好青年的閨蜜突然黑化了,還一股腦把做過的事情都像倒豆子一樣跟他說了一遍。
這是要我抓呢?還是要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這個單項選擇題的難度簡直不亞於‘你媽和你女朋友掉進水裏,你救誰’。
為什麼總要逼我媽和我女朋友掉水裏?我媽和我女朋友是和你有仇嗎?
完全可以預料到,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會有一群黑粉把你淹沒在口水的海洋中。